“从此以后女皇再也没有翻过他的红头牌，可是却经常到劲松院来看他，真是，那些拼命巴结的官人反倒没有这份恩宠，一个个都嫉妒得眼红冒火了……”

斩云正心烦意乱胃里发酸，那明珠又说，“你别看这玉鹤宫二十四苑七十二位小官各有姿色，但是说到底还是大祭司最得圣宠，女皇男后夫妻俩举案齐眉，恩爱得很。论侍寝最多的，到头来还是大祭司……”

斩云一想到大祭司和女皇缠绵龙榻的情景，不禁心如刀绞，一阵恶心，几乎要呕吐。连忙打断她，“那李小官为何不愿意侍寝呢？要是对陛下没有爱慕之情，当初为何要选秀进宫？”

“这……”明珠面有难色支支吾吾地说，“这可不是好问的。你以为选秀是由得自己做主的吗。我们这些女人天生高人一等，尚且还有身不由己要为奴为婢的，何况那些男人。”

斩云笑着说，“姐姐这就见外了，我们都是人下人，一样命苦无依，彼此间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况且你告诉了我，我也就知道了本不该知道的，哪还敢再往外传，平白给自己和姐姐招来祸端。姐姐一看就是个爽快人，你就直说了吧。”

明珠想想也是，这种事传出去，她自己也不会有好果子吃。况且成日间无聊，不聊主子八卦还能干嘛，心里的苦闷和怨恨也需要偶尔发泄一下，不然都憋坏在肚子里郁结成疾了。

“听说，我也是听人说的啊，”明珠小小声地说，“李小官其实不是选秀来的，是强征来的！原本是许给了一户富家小姐连小姐做正夫的，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婚后两人感情甚笃，连小姐就没有再娶。不管别的女人有三夫六郎男宠成堆，她偏就只爱李小官一个。谁曾想，女皇微服私访，在街头遇到了李小官并且一眼看中了，然后一道圣旨就把他接到宫里。”

“所以，李小官进宫后成日发呆，对谁都没好脸色，动不动就掀桌子摔碗，喜怒无常地乱发脾气。很多下人们不知情，以为他是摆架子，都讨厌他，背地里说他坏话。其他的官人也见他古怪，所以都不和他来往甚至于孤立他。只有杨玉子丁小官常去看他。平常总是孤零零的，也真是个可怜人哪……”

正说着已到了劲松院，两人又各自领了门口侯着的两个小丫鬟一起进去，径直走向东面的院落。劲松院是杨玉子主位，住在坐北朝南的正院，东面和西面则分别住着李小官和黄卫子。

在回廊里，斩云远远地看到杨玉子手捧书卷立在窗边，半截身影被框出来，如同静止的一副肖像画。他看到斩云便点点头，微微一笑。斩云也笑笑，自顾自去了。

进了东厢房里，只见小太监守在门外，斩云便问，“小官还没起么？”

“是啊，”太监说，“你们去伺候更衣洗漱吧。李小官从来不去晨浴的，只预备早饭就行了，其他的听候主子吩咐。”

斩云和明珠答应了便进屋去，喊了李小官起来，他也醒了，只是两眼无神空洞地睁着眼躺在床上。所谓心灰意懒，大概就是这幅死相了。

两人扶着李小官穿着衣服，里三层外三层的粽子衣加上腰带和玉坠等配饰，穿起来格外麻烦。他只是顺从地伸手抬手转身，随她们摆布。一张甲字脸五官精致，剑眉星目，却总是微微皱眉和眯眼。下巴上挺立着新长出来的青色胡茬，表情十分颓废。

此时，有一个陪嫁的书童进来，匆匆忙忙走到他身边附在耳边说了些什么，手里递上来一封书信。李小官便如触电般突然身子一震，眼中放光，欣喜若狂地接过书信便拆。一边拆一边不耐烦地冲斩云和明珠摆手道，“出去出去！”

斩云便和明珠退到了外间，只见他双手颤抖地读着信，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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