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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欲言又止,他深知沈典御并无恶意。当年未能救下阿爹,他定是自责不已。如今若自己再出事……
兴许便如自己担忧景湛一般。
当初自己虽是因阿爹之事爽约,这么些年,他也试着寻过景湛,可几年没有下落,加之奶娘管得严,他也就暂且搁置了。
“沈典御,您放心,我不会擅动。”顾青挤出笑容,“我明日便回酿酒坊,平日里还是会多留心酒方之事。”
沈典御眼角渐润,深看了顾青几眼:“本官相信你,多试几次,兴许无需酒方,你亦能有恩师当年的成就。这会就回去歇息,别老在这耗着。”
顾青应下,送走沈典御,坐在书库西厢屋里发呆。
不知为何,方才沈典御那几句话,总在心头萦绕。
尤其是那句,多试几次。多试几次……
一时半会没有头绪,顾青瞧了眼屋里的书架,深叹了口气:“过阵子再来会会你们。”
他收好从酿酒工居所带来的茶具,往外走去。
值房门外上了年纪的书吏不住吸着鼻子,手里还握着一方布帕。见顾青带着他那套茶具,起身问好:“顾酒人今日有事?”
“整理得差不多了,过阵子再来。”顾青颔首道。
“那小的今儿熏好香饼,好驱驱虫。平日里十天半月也不见得有人来,大家伙儿都忙得很。”书吏自顾自道。
顾青点了点头:“东厢房那边你也看顾着点。”
“那是自然。刑部的差事,小的不敢有半分疏漏。”
许是听见动静,张摩从东厢房推门而出。
“张大人。”顾青同书吏一齐行礼。
张摩摆了摆手:“顾酒人,本官想请教些酒务,借一步说话?”
见张摩神情严肃,顾青快步跟上前去。
书吏见状,亦回了值房。
他们三人都未曾瞧见,门外不起眼处,那青衣小太监鬼鬼祟祟,他牢牢盯着张摩的嘴唇,嘴里不住跟着念叨些什么。
趁四下无人,他快步离去。
顾青原以为张摩发现了什么蹊跷,结果只是问了他酒曲保存之法。
顾青详细介绍了一二,本欲追问,但他了解张摩的性情。
若是能说的,张摩便会主动言明,若事涉机密,他嘴严得很。
更何况眼下所问之事,兴许还是同尚酝局有关。念及于此,顾青识趣闭嘴,同张摩告别。
如此,又耽误了一盏茶的工夫,顾青抬头看了眼天色,日头躲在云彩之后,没由来的闷热。
这场憋了好几日的暴雨,不知今日能否落下。
顾青小心拎好装着茶具的原色布袋,快步往酿酒工居所行去。
这几日一心找酒方,还有当年一案的线索,顾青几乎没怎么歇息。回了屋,顾不得天还亮,他坐在床边,打起哈欠来。
春日困乏,加之闷热,顾青索性将居所的几扇木窗全打开。临近傍晚,外头起了风,终于舒爽了些,顾青的眼皮越来越沉,倚在床边,遁入梦乡。
“青儿,爹爹给你唱首童谣,你快些睡。”阿爹立于床边,心疼地看着顾青,“好孩子,这几日累坏了,身子要紧,得好好歇歇。”
“爹!”顾青看着眼前之人,眼角渐润,“爹,是你吗,真的是你!”
“……再发三回气自成,七翻九熟香不散……”阿爹并未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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