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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早看许栀的反应,好像她也早就知道了一般,压根没有多在意。
那孟宴卿说的要让她回去到底是什么意思?
回去,回哪儿去?像昨夜一样消失吗?
“孟宴卿……”殷霁珩摸了摸下巴,几乎断定武安侯一定知道些什么。
街道熙攘,昨夜春雨洗刷后,整个都城都变得分外两眼,许栀捏着钱囊在城里悠哉哉走着,四下乱逛。
不知为何,昨夜睡得很好,以至于影响到了她今天一整天的心情。
珍宝阁中往来的小姐夫人也不少,许栀抱着沉甸甸的首饰盒从中走出,谁知正撞见苏安怡带着孟煜在糖画摊子前。
才六岁大点的小孩子穿着簇新的宝蓝褂子,衣裳上绣花繁复精细,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小贵公子举着兔子糖画往那女人嘴边递:“娘亲先吃!”
许栀脚下一绊,怀里的缠金手镯“咣当”一声砸在地上。她皱眉抬头,颇为嫌弃地看着不远处的那对母子。
围观的婢女侍从各个喜笑颜开,苏安怡的陪嫁侍女碧环拍着手谄媚万分地夸赞出声:“诶呦,我们小公子真是孝顺懂事,将来一定是个机灵的。”
“那是自然了,”苏安怡抬手揉了揉孟煜的发顶,“也不看看是谁的儿子。”
她说起这话时,分外得意自然,似乎孟煜真是他亲生的似的。
许栀分外嫌恶,心口依旧发疼发闷。
无论如何,这孩子也都是她一点点养大的,跟着自己六年了,他竟会因虚荣而弃了她。
当年她奄奄一息诞下他时,他才巴掌有点大。后来他三岁低烧不止,许栀在两边时空来回穿梭,因孟宴卿不懂现代看病手续,全程都是她一个人照顾孟煜的。
那时接诊的医生还以为她是单亲妈妈,分外照顾她。
她当时虽苦,但也治病心切,并没有想那么多。后来几年,身边同学朋友都结婚生子,堪比她父母的导师和师母都在替她愁。
可她的爱人是个来自古代的侯爷,住在古代,不会抛弃一切陪她来到现代结婚。
他们这段感情,在古今都见不得光。
而如今,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也背叛了她,当着她的面和后来者母子情深,真是可笑至极。
许栀心里直犯恶心,抱着首饰的手逐渐收紧,转身就要离开。
“妈妈?”稚嫩的声音响起,孟煜举着糖画跑过来,一声声刺痛着她的神经。
她装作没听见,大步往前走,谁知怀里珠玉项链又一下坠了地,逼迫得她不得不停下脚步。
“妈妈。”
那嗓音依旧在身后不依不饶,惹得她一个头两个大,心里一烦躁,话就脱口而出:“谁是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