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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芳与孙阜堂对视了一眼,她略想了想,不急不缓地向外问道:“有什么事吗?”
门外的人或者是因为不好启齿,或者是惊讶于这个女声,总之过了好半天才道:“是特派员的意思,具体事宜还是请孙老过去谈吧。”
“知道了。”这一次,孙阜堂抢在前头答了话。他站起来,拿手指梳了梳嘴上那两撇花白的胡子,笑道,“小宋,要劳驾你陪我走一趟了。”
“职责所在。”宋玉芳说着便欠了欠身,机灵地递过那根靠在桌旁的手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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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就这么两手空空地去了会议室。
孙阜堂并不打算对特派员做出丝毫的妥协,更不奢望zheng府层面会有任何的体谅。
未进门时,就听见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操着山东口音在嚷着他的道理:“上海分行那个叫什么韩章的经理,自视过高得很呐,区区一个分行经理都敢直接对抗政令了!他把zheng府放在哪里,又把大总统放在哪里?”
从说话内容和语气判断,宋玉芳猜测这个人应该就是特派员周禀生了。位居高位,又是这样颐指气使的态度,真是非常难缠了。尤其是从方才读的那封信来看,周禀生在白天尚还算克制,只表现得像个说客,这时候却很凶悍。必然是碰壁太多,露出真面目来了。
看来,今天这一仗是不好打了。
会议室的门从两边打开,孙阜堂拄着杖在门口站了站,才缓缓向里走去。
诚如何舜清所料,眼下的局势正可用千钧一发来形容,不担重责的或许还有闲心关心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可越往前排走,越没有人顾及孙阜堂身后的那张陌生面孔。这些人见宋玉芳穿的那样朴素,料着不过是孙阜堂年事已高抵不住重压,便从宅邸叫来了一个伺候下人罢了。
宋玉芳抻着脖子向里看,会议桌的首位站着一位大汉,高高的个头,厚厚的胸膛。身上穿的是,簇新的黑色长袍配蓝色对襟马褂,两只眼睛小小的,却很聚光,望着谁谁就不免心头一跳。他看起来神色激动,脖子上青筋暴突,似乎刚发完火。无疑,方才在门口听到的质问,就是出自他之口。
至于中行的总裁王士仓,他的相片近来频频地登上报纸头条,宋玉芳自然认得周禀生右手边的那一位便是。
对于银行里纷繁复杂的关系,王士仓心里很是明白。自古都说官商不分家,但是孙阜堂和他背后的那些所谓开明人士,动这个分家的念头,早已不是一天两天了。可王士仓还指望着这次巴结了上头,将来也好从政。因此,他第一时间向孙阜堂投过来的眼神并不友善。奈何这老顽固从大清银行起,就一直参与行内事务,很有些威望,表面上是慢待不得的。只得不情不愿地起身,沉声唤了一句“孙老”。
今天周禀生的出现,对王士仓而言,倒是件好事。毕竟是zheng府的特派员,说句话也比较管用。于是,他便故意地引出下文道:“那,您的意思是……”说时,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走到副总裁陈伟下手边,正准备坐下的孙阜堂。
周禀生右手握拳,往桌上砸了下去,愤然道:“我的意思自然是免去一切职务,立即押往……”
宋玉芳被这一捶桌吓得不轻,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这时,孙阜堂忽然地一笑:“韩章是愈发地有出息了,四年前不过得罪了区区一个沪军都督,四年后居然直接向总统叫板了。”
他这阴阳怪气的一句话,引得满屋子人议论纷纷。
周禀生皱了皱眉,拳头抵在人中处,朝王士仓咳了咳,示意他出来稳一稳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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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