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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白姑娘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值得他那般心心念念,最后抑郁而终。
新年之前家中的仆人过来打扫过,屋子看起来还算整洁。若是他的魂魄真的在此处,住得应该也安心。可一想到他真的有魂魄在此,她又不由得有些心慌,毕竟人鬼殊途,害怕也算是正常。那自己这算不算是叶公好龙?
思及于此,她不禁笑了起来,自己这是乱七八糟地想些什么呢。
她围着书架转了一圈,也没有什么收获。大概真的如绿萍所说,他的东西都被烧了吧,那封信只是夹在书中成了漏网之鱼。
她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看着案几,不禁想起他是在写悼亡诗的时候旧疾复发才病故的。他当时是什么心情?她不敢想,也不敢问。他与那白姑娘已经是多次阴阳相隔了,再问起,只不过是徒增伤悲罢了。
此时,太阳斜斜地从西边的窗户外照进来,给整个屋子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她看见光影中的浮沉,渐渐看得呆了,竟然隐隐地看见慕景程的轮廓。她不由得心下一紧,正欲起身时,却又什么也没看见。
她不禁叹了口气,暗叹自己是魔怔了。心想着绿萍快回来了,便起身准备回去。余光瞥见花架后有一个盒子,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很难发现。她心中一阵激动,忙上前将盒子拿出来,打开一看,果然不出她的所料。慕景程那般性格的人,定然是写了许多东西的。而那数寸深的盒子中,正是放满了写给白落染的信。
果真,他们慕家的都是痴情种。
“落染卿卿,这几日常常梦见你,我们还是痛往常那般,我看书的时候,你总是打扰我。却在我无心看书时,又一本正经地叮嘱我好生看书。在梦中看见你,我又怎会好好看书?只是家中的仆人过于勤恳,每次要同你说话,他们便过来叫我起床吃药了。我应该给大夫说我睡得不好,让他给我开些安神的药,那样,我便可以在梦中与你多待一会儿了。”
饶岸然看着最上边的这封信,又是好笑又是心疼。他们在梦中都不能好好说话,都不能多待一会儿。她都不敢想,那些思念白落染的夜,他是怎么熬过来的。若他真的眉头投胎,这二十几年,他又是如何熬过来的?
他不应该再受这种苦痛了,应该去投胎,一碗孟婆汤饮下,忘记此生的痛苦。
这时,绿萍走了进来,喊她吃晚饭。她慌忙把盒子藏起来,摸了一把眼泪,应了一声:“我这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