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林父一直都没说话，甚至都没看林宇飞一眼，只是一个人低着头抽着闷烟。直到林宇飞吃完早饭，放下碗筷的时候，林父才抬起头说了声：“等下，有点事跟你说。”

林宇飞刚站起身来又坐了回去，很有些忐忑，心想一定是母亲昨晚睡觉的时候跟他说了什么。

果然，林父开口便问：“你在学校谈了女朋友？”

“没……没呀，只是一般的朋友。”林宇飞知道他指的是苏敏。

“那样最好，你现在是我们林家唯一的希望，一定要争气，婚姻大事更加不是儿戏，一定要慎重考虑，知道吗？”

“嗯，知道。”林宇飞低着头应道。

“昨晚你妈都跟我说了，那个女孩你可以先带回家来看看。不过如果家境太差的话，我们是不会同意的。还有你的那个女同学，也可以带回来看看，听说她家庭条件还挺不错的。”

又是家庭，家庭！到底是选择亲家，还是要找媳妇？林宇飞有些情绪的嘟囔了句：“我的事自己会处理的。”

“什么你的事？是我们家的事知道吗？我们辛辛苦苦供你上大学容易吗？每天起早贪黑地去厂里做事，我们图什么？还不是为了让你将来能有出息，给我们林家争脸。”林父有些激动，额头暴起了青筋，拿着香烟的手指微微地颤抖着。

……林宇飞没有说话。

良久……

林父开始了不知道第几百遍的说教“想你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当年是晚清举人，后来家道中落了。你爷爷的成绩也是出类拔萃的，只可惜没赶上好年头，我那时候上学成绩同样是全校数一数二的，不过因为家庭条件不好才被迫缀学在家了。现在我们家钱不缺了，就缺个读书的，明白不？你看老张头家在我们村以前都是很怂的，现在就因为他儿子在市公安局上班了，看现在他多霸道，门口都圈起一个院子做车库了，村里的那些干部还不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林宇飞已经坐不住了，起身要离开。

林父还待再说什么，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本来准备在家多呆几天的，鉴于期间的氛围让自己很不舒服，林宇飞临时改变了主意，推说学校有急事要赶紧回去。

林母又苦留了几回，说刚买的童子鸡还没来得及杀了吃云云，林宇飞只是说等不了，仍然坚持要走。

林父一个人站在边上抽着烟，板着脸，却不说话，想是抽得太厉害了，时不时还咳嗽上几声。

林宇飞循声看去，父亲白发越来越多了，黑发却越来越少了，此消彼长，花白头发已非常明显。脸上的皱纹也已经增加了许多，看起来更象六十来岁的小老头，事实上他这时的实际年龄才五十岁刚过。

想想林父走过的这大半辈子的确很不容易，上小学的时候就没有了妈妈，聪明好强的他学习上很刻苦，成绩一直是名列前茅，可是因为家里穷，无力承担升学的费用，初中毕业后就不得不中断了学业，本来按他的成绩考上高中进而考上大学完全是轻而易举的。

缀学后，林父小小的年纪便不得不挑起养活全家的重担。后来有好心人顶住压力让他去做了小学教师，因为家庭条件不好，几乎没有哪家的姑娘愿意和他处对象。后来终于有个村组的干部慧眼识珠，将自己的妹妹嫁给了他。从此组建小家庭，生儿育女，日子过得清苦，倒也其乐融融。

再到后来因为教学工作突出，又被调到村委会做了会计工作，再后来升至村长、村支书，做了几年芝麻大的村官。做村官的那段时日里，因为农民大都处于贫困线下，很多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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