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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烤暖了,或许那时候,我比这个时候理性。虽然冷,但这不是真正的原因,因为只有这样才是疯子的作风。
这些乞丐并没有阻拦我进入他们的领地。我看他们不动,我就找了个火堆旁的空位,我也没有听见他们说话,他们沉默的看着我。
他们这样沉默的看我,我倒觉的浑身不自在起来,正常人的眼光我是免疫的,然而在他们的眼光面前,我却不能那样的坦然,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他们越看着我,我就越觉得可怕。
这也说明我已经彻底的疯了,已经和乞丐,傻子和一切在正常人不可理喻的人一样,我真的已经成为他们一伙的。我已经被这些人所接受了,他们已经视我和他们一样的同类人,也就是被生活,被命运所摒弃,所厌恶的人。
他们在我身上的眼光像正常人见我时扫描我时,我表现出来的感觉一模一样。这样的感觉我一点也不喜欢,反而厌恶。相对而言,这些乞丐沉默着看着我像我正常人的感觉是相同的,那么我无疑已经和他们是同一类人,这是不可否认的了。
此时,这贯穿全身的厌恶使我的每一个汗腺,无一不暴怒,但是太冷,这些厌恶已经被扼杀在摇篮之中。
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大家都知道,人在紧急情况时,都会做出我们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事情来。正常的时候,一切正常,一遇到这种紧急的情况,潜意识的恶魔就会迸发而出,让我们都惊讶,我为何会做出如此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我看他们没有说话,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脱光了我全身的衣服,这比我穿着那身湿透的衣服好的太多了。我把内裤也脱掉了,赤身裸体蹲在火堆旁。火堆旁边正好有几个乞丐平时烤衣服的架子,我把衣服放在上面,来回的翻着。
这桥洞下面本来就有点黑,再加上这个帐篷围着,里面也很黑,幸好有火,也不至于什么也看不见。
帐篷的一边是条河,另一边是桥的墩壁。旁边的河流是人工挖的,两岸有很粗的垂杨柳树和十米宽左右的绿化带,绿化带旁边是工厂,那些噪声就是那些工厂所发出来的。河水污染严重,水的颜色已经是青黑色。虽然经常看到有人在水面上撑着小船在河中漫游但完全没有诗意的感觉,因为他在捞河里的垃圾和漂浮在水面上的那些鱼的尸体。表面上看起来这些人挺爱护环境的,却也是表面功夫,因为这条河的水质已经完全变坏,再怎么捞这些垃圾也没有实质的作用,治标不治本的道理有些人还是没有悟到其真谛。
外面的风还是呼呼的刮着,穿过这不宽的桥洞时,这些风便收紧了他的腰身,像山口刮过来的风一样强劲。帐篷的帘子不时的像里面翻动,那风好似魔鬼一般在外面撩着地狱的门。劲风一进这帐篷,我就死死的抱着自己,火苗乱窜,张牙舞爪像阴间的小鬼一样要把人的灵魂抓走似的。然后他们便胡乱划掉一个人的名字,也从不考虑这个抓来的灵魂和那个死去的人是不是同一个人。桥洞之上,一辆辆飞驰而过的汽车所发出的声音与这呼啸的风一唱一和,使这帐篷周围陷入地狱一般的狂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