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静很静了。

琴婉绫闭着眼睛倚靠在树干上，她的脸上还残留着没有干透的泪。

或许她真的累了，却不困，她之所以沉沉睡去，只是因为此时她的面前正蹲着的那个人给他下了一剂迷药。

在她旁边，他靠着她亦是坐在树底下。

他微微侧目看着她紧闭的双眼。

晚风无情，拂乱了她的长发。

他想伸手替她理一下，却看到她眉心纠缠，嘴含苦笑，眼角微动，竟滑下两行清泪。

“启儿，是不是我真的不详，才会害死了小雪？”

他的手僵硬在半空。

究竟她的心是痛到了什么程度，才会连迷药都不能让她好好安心地睡一觉？

他的背无力抵在树干上，抬头，把所有的表情全藏在他脸上那个缺了口的面具之下。

良久，他轻声应她：“不是。”

那一声，似乎轻得他自己都没听清楚。

晨曦微露，天边欲破晓。

这时候，崇城各家各户内已经开始纷纷传出声音，几声小孩吵闹声，偶尔伴随几声鸡鸣响起，却仿佛散不去小巷尽头的的清冷。

“太奶奶，”果儿手里捧着一个破了边的碗，小心翼翼地一边走一边注意这碗里乘满的水，好不容易走到瞎了眼的老妇人身边才狠狠松了一口气，“太奶奶，您先喝口水。”

“哎！”老妇人甜甜地应了一声。

果儿懂事，这无非是令她最开心的了。

“来，果儿，到太奶奶身边来。”瞎了眼的老妇人对果儿勾勾手，而后又拍了拍她旁边的位置，示意他坐过来。

果儿调皮地跑过去，扯了扯垫在地上的破布，挨着老妇人坐了上去。

瞎了眼的老妇人宽慰地点点头，又说：“果儿，太奶奶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果儿嘟嘴应了一声：“好！”

虽然应得欢快，但其实他心里并不是很想听，因为老妇人跟他说的故事对于他来说都太深奥了，因为她总是要借故事的最后将一遍大道理。

老妇人也听得出果儿并不想听她的故事，想了想说道：“果儿，今天太奶奶给你讲好笑的故事好不好？”

一听到是‘好笑的故事’，果儿顿时就打起了精神来，两眼亮晶晶道：“太奶奶我要听好笑的故事。”

老妇人呵呵笑着，说道：“好好，太奶奶这就给你讲！”

果儿乐得跳起来，又说了句：“太奶奶您先等会儿，果儿马上就来。”

说完，老妇人只觉他突然不知道自己忙了什么一通，过了一小会儿才又重新坐了回去。

她不免好奇问道：“果儿，方才你做什么去了？”

果儿正在老妇人面前摆着几个肉包子，说道：“太奶奶，果儿方才是去热了包子，您饿了先吃，吃完了再与果儿讲好笑的故事。”

老妇人这才想起昨天琴婉绫‘给’了果儿一些吃的东西，平时这个时间里，他们都是由饿醒过来的，她根本就忘了此时他们还有吃的。

“太奶奶，给。”果儿在老夫人面前给她递过去。

老妇人点点头：“哎，果儿也吃。”

果儿高兴地应道：“果儿已经在吃了！”

用过了早饭，老妇人果真给果儿讲起了好笑的故事，这故事实在好笑，每次老妇人都只讲了几句话，果儿已经笑得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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