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起身，霍行止已经走了过去。

“哪个？”他直接把药箱拿了过来。

秦时瞅了一眼:“中间那个。”

“我来吧。”

“也行，那……那我就先走了？”秦时把位置让出来，揣度着他的心理，试探性的问道。

“嗯，不送了。”霍行止还在弄手里的药，头也没抬。

“您给我吧，我自己来。”

霍行止知道她的潜台词，他说:“想赶我走的话，也过会儿再赶。”

话都说的这么开了，陆苒也不好再说什么。

而秦时瞥了两人一眼后，就匆匆离开了，这种气氛下，还是先走为妙。

“把手给我。”

陆苒将手伸过去，隔空悬着。

霍行止却直接半蹲下来，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棉签蘸着药水，轻触在伤口上。

“疼不疼？”

陆苒摇了摇头，他动作很轻，只有一点点疼，可以忍受的那种。

“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默了半响，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哪怕在问之前他已经想到了她的答案会是什么。

“我可以自己解决的。”陆苒说。

闻言，霍行止只是点了点头，他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帮她把药涂完。

“时间不早了，去休息吧，我把这里收拾一下。”

陆苒也没跟他客气，他想做就做吧，反正她说了，他也不会去听，他今天好像跟以前有点不一样。

“您走的时候不要关灯。”她怕黑。

“嗯。”

回房间后，陆苒就去洗澡了，出来以后，她看了眼手机，微信里有十几分钟前许之淮给她的发的消息。

他给她发了很长的一段内容，一直在解释他不知道她有胃病的事情，说不应该让她喝酒的，最后问她有没有不舒服。

陆苒让他不用觉得内疚，这怪不到他身上，然后告诉他，自己没事，晚安，先睡了。

回完后，陆苒就躺到了床上，手机放在床头上充电。

卧室的门从外面被敲响，她这才意识到霍行止还没走。

“您进来吧。”

霍行止推门进来:“把药吃了再睡。”

陆苒就着他的手把药吞下去。

等她吃完后，霍行止没有立即离开，他在床沿上坐下，伸手把手里的杯子放到一旁。

他背对着她坐的，陆苒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她再是熟悉不过了，但现在看着好像又有些陌生的感觉。

从鼻腔开始到胸口的位置上，酸酸的，很难受。

陆苒不敢再看下去，将身子转了过去。

他就那么坐着，也不说话，许久之后，陆苒才听到他开口。

“我怕的就是我们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