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要的，不止是这个。

远处是巍峨宫墙，还有隐在宫墙之中灯火通明的前殿，这里曾经是她最为熟悉的地方，如今却是容不下她。

被人握着的手腕被她抽回。

高渐离心里有些发慌。

这位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战神，此时有些像是手足无措的孩子。

他只能近乎本能的将青司抱紧怀里，深深的抱紧。

“你……”她有许许多多的话想对他说，可是事到临头，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什么都不要说，”他的声音颤的厉害，“不要走，好不好？”

只一句，青司的心里就像揉进了盐粒，不止是高渐离，面对离别，她也有些不知所措。

垂在身侧的手臂慢慢扬起，却最终只是拍了拍高渐离的肩膀。

“别这样，看上去都有些不像你了。”

她想宽慰他几句，可是她却尢不死心似的，再次开口。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要倾覆眼前的西周你会怎么做？”如果她要高佐死，要梁王死，甚至要高祖帝死，他会怎么做？

“不，”青司笑笑，“你什么都不用做，你只告诉我，你能袖手旁观我的所作所为吗？”

心脏被揉的粉碎，青司脸上的笑，却在嘴角一点一点展开。

答案一直都是那么显而易见，他是喜欢她，可是喜欢这东西，远没有西周来的重要。

“你还要磨蹭多久？”叶怀玉很是不爽的看着“依依惜别”的两人。

不远处，就是严阵以待紧紧跟随身后的御林军。

“高渐离，你看，这就是我们之间的距离。”

她轻轻的笑着，然后将抱着自己的高渐离一点一点推开。

“青司。”高渐离去握青司的手腕，却被青司侧身避过。

“就这样吧。”

虽然从来离别多磋磨，但是命都不由自己的时候，感情就成了太过奢侈的东西。

青司走了，夜风清寒，叶怀玉往白熊披风里缩了缩脖子，“连自己的女人都无法守护，跟这种人费什么话。”

叶怀玉握住了青司的手腕，“舅舅，做人要斯文，你这样怎么会有女孩子喜欢。”

“什么舅舅，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叶怀玉掏掏耳朵，一副没听清的样子。

“算了。”青司笑笑，不承认就不承认好了，反正……她也是如此。

青司回头看向立在灯火下的人影，看似坚硬的心脏，酸涩一片。

“别忘了，你今天可是上了妆的。”叶怀玉走在前面轻声的提醒着，“若是哭花了，就难看死了。”

“是啊，我今天上了妆。”

青司她努力睁着眼睛看着天上的星辰闪烁，却无法阻止他们化作眼底破碎泛滥的星光。

高渐离，你可知我是想留下来的。

可是抱歉，你说我自私也好，逃避也罢，我只是不想重蹈覆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