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不容易有了说出心思的勇气，却竟是这样自言自语了大半晌么？

他如果不想听，直接说不就行了？何必这样作弄她，让她一个人傻乎乎的自言自语？

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她不过是离开了一年，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连日以来在凌乔然身上受到的挫败，胸中盘积已久的郁气，在这一刻尽数爆发出来。

她对着空无一人的远方大吼出声：“凌乔然，你这个混蛋！”

“这样戏耍我，是不是很有意思？”

“你竟然什么都忘了，你还不听我说。”

“你凭什么能忘记那些？你怎么能忘记……”

水晶目中划过晶莹的流光，她开口，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你怎么能忘记，你说过要娶我的诺言？！”

她仰起头，睁大眼睛看向灰暗的天空，眼中好像有什么在发酵，里面的涨涩的感觉一如喉间的细微哽咽。

须臾，她淡笑一下，却更像是自嘲，翻身上马，狠厉地挥下马鞭，似是要发泄出无尽的愤怒，草原上尽是马儿吃痛的凄厉声音。

而她的背后，她方才站的那里，从旁边的一丛高而浓密的枯草背后的光裸地上，缓缓走出一个人影。

若是尹漠颜方才仔细看看，还是能发现的，然，或许是因为她潜意识里认为他已经走了，所以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