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想问的不是这个，而是为什么她感觉这个男人，这个她不知道深浅的强者，会有些心甘情愿地当她的……守护者？

她相信，生死于身旁坐着的这个男人眼中，并不算什么，所以受伤什么的，其实并不值得去在意，不值得他来出言提醒，虽然被关心的感觉……真的超级棒！！

像是看出发呆的少女心中所想，沉央正了神色，再次伸手摸了摸少女的头，轻声道：

“若是受了重伤，人的意志薄弱，容易着了心魔。”

“心魔？”

苏无常心头一跳，脑海中闪过无数熟悉的面孔，他们真实而鲜活地留在她的记忆里，仿佛永生永世也难忘掉。

“太过执着强求的东西，若你放不下，便很难摆脱。所以，才会有人一念成魔。”

男子的目光沉静，望着少女沉静的脸，耳旁似乎听见大风呼啸，落雪纷纷，他有些恍惚，冰寒刺骨的雪地高崖，冲着自己笑着眨眼的孩子……

自己何尝不是过于执着，尝尽苦楚却依然难放下。

“你在看什么？”

苏无常挑眉，微微往后挪开，天仙的神情里有着沉郁的伤痛，都有些不像他了。

她记得初识，他如仙人般降临的情形，她与他仿佛隔着千山万水的距离，在她的认知里，这样强大的人，是不会轻易在他人面前流露情绪的。

可方才，她看到那样的眼神里，竟然觉得有些不由自主地……心疼。

“我在看过去……”

沉央恢复淡淡的笑意，俯身取下少女腰间的匕首，而后带着一丝引诱的语调道：

“与旁的人对战之后，你可有再看看这把匕首？”

“啥？小绿怎么了？”

苏无常探身，伸手去抓，被沉央轻巧地避开，然后又放在她的手中，示意她打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