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

苏翊轻拍了马背，行至宇文洛身旁，看着曾经将自己带出归墟的男人，如今已经隐有老态。

“哦，翊儿，怎么还在这里，为何不随大家一起？”

宇文洛回过神来，一时竟然不敢去看侄子的眼睛。

他低头去看，苏翊握着“日照”的手微有拘谨，不禁心头一酸，却又狠心地忍住。

“舅舅为何突然将日照弓给了我？翊儿自知资质愚钝，只怕暴殄了天物。”

苏翊说得极为诚恳，但不难听出话语中的失落之意。

“翊儿，舅舅已经老了，这该是你们年轻人的战场啦……更何况，这是你父皇的弓，既然你如今得了云朝太子的封号，也担得起这把弓。”

洛王轻叹，看向苏翊的目光深而不露，只有温和慈爱。

苏翊心中一惊，为何总觉得今日的舅舅有些不一样，这般鼓励而怜惜的目光，在这过去的年岁里是从来没有过的，时间真的能让一个人的心性，彻底改变么。

他不信，他还记得被带出归墟时，那个死去的太监…

也是那时他才知道，消失不见的母妃，正是害的九戈皇族惨死的祸首之一，而宇文洛，是她最大的助力。

“翊儿，你是九戈王朝的太子，也是未来九戈的帝王，便是舅舅来日见你，也要以臣礼相待……这是你的赛牌，去吧，不要让他人小瞧了去！”

宇文洛将赛牌递出，面上一派关怀和肯定。

岁月偷走的何止是容貌年轻，连带着他当年的心情也被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