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少女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喃喃自语，身体的姿势却一动不动，几乎要成为石室的一方背景。

司空尧静静地听着，看着被幻象迷了心智的苏无常，内心钝痛，她动用功法触发了奈何桥的大阵，又被那些人以他为饵，设下假象，促使她动了杀孽。

他早前瞒天过海送进阵中的东西，只有苏无常能看到，只希望她能早早看清他们的诡谲。

只是如今明明已经被这阵法带入了天堑腹地，却还是出不得幻象，令你如此神情俱哀的人，是独孤沉央么？

司空尧的目光有些沉寂和伤痛，她终于记起了阿央，却仍记不得阿尧。

孰轻孰重，他早已认命，但是没关系，总有一天，她会想起他的。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他一定会让她永生都不再忘记他。

“想好了吗，你可看明白她心里的人是谁？”

逆着烛光的女人，显得面目模糊，一成不变的嗓音听起来没有丝毫的感情。

司空尧闭眼，显得有些嘲讽，他如今连一句话也不能说出，哪怕算出死劫将至，却还是心有不甘的吧。

毕竟，哪怕不过一阵之隔，他连亲口跟这个小丫头说一声再见也不能。

“以你如今的模样，上了祭祀台，那些人也认不出来，你是我浮屠塔堂堂的右护法，也算是我留给你的体面。”

女人再度开口，平静无情之中有了一丝愤恨，她掐灭一缕烛火，冷笑道：

“因你这预知之力，我吃了多少苦，我可都记着呢……无上欠我的人情，一个区区右护法算是便宜他了，更何况还是一个怀有异心的右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