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为先皇后母族大房嫡子，行三，这么多年，臣的父亲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先皇后和小公主的踪迹，两年前，有人传信给臣的父亲，透露了些许您的消息，便派使臣偷入云洲大陆，确认您的身份。”

“臣偶遇天寻太子，正是他点明了您的位置，臣怕贸然接近会被认为是之人，也怕行事不够谨慎，被归墟各方有异心的势力钻了空子，这才先加入了维和部队……然后适当地透露了些能力，走到了如今的位置，说起话来也容易许多。”

“本来打算您入主九戈后再公开身份，没成想被南宫玉这丫头给撞破了，臣发誓，给天寻太子传信，并非是想通敌，而是您流落在外的这些年，九戈六城的局势还能如此稳定，正是他雷霆手段震慑的结果。”

苏无常心中一痛，又想起那日幻境中见到的史书记载，哪怕只言片语，却无不在透露，独孤沉央，是为了她而死的事实。

这个男人，比她还要执着。

为她找回一魄，从此承受着血脉共生的反噬。

为她守着九戈城池，只为还她一份完整的天下。

为她担去心魔之毒，耗去大半的功法，才会不敌无上道人，身陷囹圄。

苏无常握着的手有些紧地发抖，她分不清自己是在悲恸，还是在愤怒，亦或是从不认命的她，如今有些嘲笑命运对她的捉弄。

如果独孤沉央与她不曾有交集，从幼时至如今，他依然会是那个风清月明，被世人艳羡的天寻太子，不被俗世凡尘所扰，过得自在悠然。

却偏偏沾上了她，除了无尽的不幸，苏无常不知道，自己回馈给独孤沉央的能有什么？

她微微松了手，轻轻摩挲着无名指处的九命环，想起年幼时，她对那个少年沉央说过的话，心中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