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陈红跟叶海说了那些话，导致叶海一头雾水之后，又过了几天。

这几天叶海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客户来给自己增加业绩量。

今天叶海的心情很沉重，因为，今天是四月三十号，四月的最后一天。

而叶海，他的业绩量依然不够。

早晨，他拖着沉重的心情来到办公室，坐到自己的工位，一言不发。

没过多久，其他人都陆陆续续地出去发展客户去了，整个办公室只剩下叶海和陈红了。

月末的时候，哪怕自己的业绩量完成了，所有人也都会表现得很积极，谁也不想给自己上司一种不认真工作的印象。

所有人都出去之后，又过了一段时间，叶海依然没动作。

陈红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又低头看自己的东西去了。

不知又过了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终于，叶海站了起来，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陈红身前。

“陈姐，”叶海情绪很是低落，“一来到公司，最先认识的人是你，对我帮助最大的也是你，如果不是你，或许来公司最初的几个月我就因为完不成任务而被辞退了……”

“说重点！”

陈红的情绪似乎也很不好，直接打断了叶海。

“呵呵。”

看见陈红的反应，叶海反而笑了笑，他知道陈红还是原来的那个陈红，刀子嘴，豆腐心。

“每次咱们小组的业绩考核也都是勉强完成，我知道，每次拖后腿的，都是我。如果不是我，随便来一个中等水平的人，或许你的小组早就冲进前五了。我也知道，如果不是在你的小组，或许我早就被排挤的待不下去，自己离开了……”

“我知道，陈姐你因为我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尤其是前几天的事情……在办公区动手打人，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办法给压下来的，不过想想也知道，肯定代价很大。”

“呵，那天你让我写检讨的时候，我还以为你终于变了，变得像所有公司高层那样……”

“直到第二天，我才知道，你，一直没有变……”

叶海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但这次陈红出奇地没有打断叶海，而是任由他说完。

但说完最后一句话，叶海沉默了。

陈红没有抬头，依然低头看着资料，不过那页资料却是许久没有翻动，显然，她也在等叶海后面的话，她不信叶海说了半天就是为了怀念之前自己对他的好。

又是不知多长时间的等待，叶海终于缓缓开口，“但是哪个男儿没有梦想，谁又想天天因为拖后腿被人瞧不起？哪怕有人帮忙，有人在背后撑腰那又如何，只会被人更加看不起！”

叶海沉稳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激昂，他猛地抬起头，“我知道我的业绩量还没有完成，咱们组的业绩考核也还差一些，我今天就要把我自己的业绩量补齐！完不成我就不回来！”

叶海霍然转身，“而且，别人看不起我我也就忍了，我不想你，陈姐，你也看不起我！”

说完，大步走出办公室。

此时，陈红慢慢抬起了头，看着叶海离去的背影久久出神。

……

“喂，刘总，我是华容公司的叶海，您还记得我吧？哦哦，记得就好，我就是想这不快月底了嘛，您贷款的事情我想还是这个月敲定比较好，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见一面详谈怎么样？”

出来公司，叶海最先想到的还是几天前因为那场车祸与沁美地毯集团刘总无疾而终的见面。

所以，最先给他打了个电话，没想到这个刘总倒正好有时间，两个人也就约了下午五点。

看了看表，现在才上午十点多，叶海又从公文包里取出资料来，对着上面的意向客户，开始一个一个的打电话。

不过让人沮丧的是，大部分人一听叶海的公司，直接就挂了。

没挂的也都是模棱两可，不相信的面大。

只有极少数有见面详谈的想法，不过也都说今天没时间，得约在几天之后了。

打完一圈电话，叶海感觉更烦躁了。

去商店买了包烟，叶海找了个小公园，独自坐在椅子上发呆。

从学校里出来快一年了，别说混出个样子，现在就连基本生活都快维持不了了。

“难道自己真的不适合这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