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又摊上事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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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了一半,却也将大意都表达清楚了。

太后似乎是没有料到这一点,皇后低头道,“母亲,莫家的两个丫头都患有心疾,之前听说是安小姐给开了方子,最近倒是有了好转。”

太后经她这么一提醒,才想到了之前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

不过,听到皇后又提及了安潇潇,这脸色便有些不太好了。

对安潇潇,太后始终都是喜欢不起来的。

不说这个丫头之前顶撞过她,就是那一身的粗野气息,也着实地令人不喜。

“如此说来,安小姐的医术,倒是格外高绝了?”

“回母后,确是如此。”

安潇潇听着这话,就总觉得有几分不对劲。

太后眸中厉光闪过,“既然安小姐医术精湛,那明日就到瑾王府走一趟,好好地为瑾王调理一下身子才是正经。”

那语气,就好像是在吩咐一个小丫头似的。

安潇潇往瑾王的方向看了一眼,再转头看看太后,被逼着给人看病,这种感觉,着实是令人不舒服。

“臣女谨遵太后懿旨。只是,瑾王殿下身边的名医无数,臣女只怕也尽不了多大的力。”

太后抬眼笑了笑,“安小姐不必自谦,连太医院束手无策的剧毒你都解得,也没有什么是你做不到的。”

这话,似乎是在抬举安潇潇。

可是仔细一想,又觉得太后这分明就是在故意捧着她。

谁不知道瑾王的身体不好?

谁不知道这些年,瑾王随时都有一口气过去的危险?

现在太后将她说地这样神乎其神的。

分明就是在故意断了她的退路!

安潇潇挑眉,这个老太婆,心还真是狠呢。

不待安潇潇再说话,安老夫人便站了出来,“臣妇多谢太后抬爱。潇潇一定会尽力医治瑾王殿下的,定然不负太后所托。”

这是强行帮她接下了?

这一场宴会下来,安潇潇真的是积攒了不少的怒气。

怎么哪儿哪儿都有这种自以为是的人呢?

安潇潇随着老夫人一道出宫,半路上,一名小内侍过来,“安小姐留步。”

安潇潇转头看他,“何事?”

“奴才是瑾王府伺候的,王爷请您明天前晌过府,具体时辰,可以由您自行定夺。”

安潇潇的眼睛瞪了瞪,“知道了。”

回到侯府,安潇潇干脆就将自己的身子往床上重重一扔,然后再长长地舒了口气。

“累死了。”

“小姐,您快起来吧,希世子过来了。”

安潇潇没动,一脸的不情愿,“他的伤不是好地差不多了吗?还没回康王府?”

“没呢。小姐,希世子进院子了。”

七月焦急地再催了一句,小姐现在这形象,也实在是太差了些。

安潇潇极不情愿地挪动了一下身子,然后整个人就这样翻转了过来,侧躺着。

“去,让九月先去太医院将瑾王的看诊记录给我找出来,若是太医院不给,就说是这是太后的意思。”

“是,小姐。”

七月嘴上这样应着,可是忍不住犯了嘀咕,“这算不算是假传旨意呀?”

“当然不能算!太后可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让我给瑾王调理身子的。若是不知道以前用过什么药,按什么病治的,我怎么开方子?所以,这怎么能是假传旨意?”

“是,小姐。”

七月刚退到了珠帘处,李庭希就晃晃悠悠地进来了。

“今日的宫宴,可还热闹?”

安潇潇白了他一眼,“嗯,热闹。”

“看这样子,是被人为难了?”

安潇潇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要我说多少遍,这些人才能记住,我不是大夫!”

李庭希一听这话,就知道定然是她又被人给强迫了。

安潇潇的确是有着一身出神入化的医术。

可问题是,她这性子,向来就是有些懒又有些随性。

救不救人,救什么人,救到什么程度,全凭她自己的心情而定。

被人胁迫,总会让她感觉出几分的不舒服,甚至是严重的排斥。

“听说是要为瑾王看诊?”

“嗯。”安潇潇淡淡地应了一声,然后低头,神色沮丧。

“其实,瑾王的身子倒也无大碍,不过是一些旧疾缠身罢了。”

“旧疾缠身?不止吧。”

安潇潇轻飘飘的一句话,倒是让李庭希的眼睛微微眨了一下,“这么说,你也知道,瑾王之前被人算计的事了?”

安潇潇没吭声。

李庭希笑了笑,“其实,应该也没有什么难度的。你的医术,我还是很信任的。”

安潇潇这才白了他一眼,“就算我是大夫,可我也不是神仙呀!我不可能真的就能医好所有人。”

这倒是实话!

“算了,既然领了旨意,就照办吧。”

一想到了太后的刁难,安潇潇就一肚子的火气。

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这个李庭希,太后才会将火气都发到了自己的身上。

“如果当初不是因为你到皇上跟前去求娶,太后也不至于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我头上!现在倒好,你自己甩了个干净,我却要被太后给记恨着。”

李庭希笑得一脸无辜,“这怎么又怪到了我的头上?我可是冤枉的!”

冤枉?

鬼才信!

“不过,瑾王其人,到底如何?”

安潇潇想着,既然李庭希过来了,那自己倒不妨先打听一下。

自己与瑾王基本上就是没有任何的交集,谁知道瑾王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一个容易打交道的?

“放心吧,瑾王也是一名正人君子。若非是他看得开,只怕,这些年来被那些人算计着,早就丢了性命了。”

那些人?

安潇潇笑得一脸阴险,“你确定那些人里面,就没有那位?”

李庭希顿时一噎,只能干巴巴地瞪着她,不说话了。

“你也别觉得我这话过分。事实如此!再说了,天下百姓们是如何想的,你能阻止得了?”

李庭希仍然沉默不语,不过,表情却是有些复杂。

“行了,你现在只需要告诉我,瑾王自小便体质不佳,到底是天生的,还是后天造成的?”

李庭希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声,“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瑾王幼年之时,身体是没有问题的。”

“很健康?”

李庭希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至少,在我的记忆里,他就是一个很正常的人。也跟我们一起习武练剑,而且,我记得他的天赋还是不错的。六岁时,骑射便已经是有模有样了。”

年仅六岁时,骑射便有些样子了。

这样的瑾王,的确不像是一个天生体质差的。

也就是说,瑾王的身体每况愈下,其实是因为有人在暗中做了手脚?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立马就像是插上了翅膀的蝴蝶一样,怎么也停不下来了。

眼看着她想地入神,李庭希黑了脸色,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几晃。

“行了,又开始胡思乱想了,是不是?”

苏念一撇嘴,“什么叫胡思乱想?我那都是正常的思维好不好?”

“我知道,坊间有传闻,说是皇上见不得瑾王好,总觉得留着他,就是心腹大患。可是你信我,瑾王的身体,当真与皇上无关。”

安潇潇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笑了。

谁知道瑾王府的水,到底有多深?

瑾王小小年纪便失去了父母,后来独自一人长于瑾王府。

若说无人害他,怕是傻子都不信!

不过,眼下看李庭希的神色,貌似瑾王现在的状况,的确是与皇上无关的。

安潇潇挑挑眉,一切,待明日去了瑾王府再说吧。

入夜,一道黑影快速地在瑾王府的上空掠过,一眨眼的功夫,便进入了瑾王的寝院。

瑾王正低头抚弄着一把琴,细看,正是之前从方家讨要回来的那把凤凰栖。

“你来了。”

瑾王的眼睛始终未曾离开手上的凤凰栖,可是开口问出来的话,却又是那么的笃定。

“明日安潇潇会来瑾王府为你调理身体。”

“多此一举。”

瑾王的声音透着几分的凉薄,眼神仍然是在那把凤凰栖上留连着,丝毫没有因为来了客人,而有所收敛。

“也并非多此一举。她此去南疆,倒是带回了不少的好药,或许,能有法子将你的身体调理好呢?”

“你信吗?”

瑾王终于缓缓地抬起了头,然后自嘲一笑,“我这副破败不堪的身子,还能再活几年,你以为我心中没数?”

黑衣人低头不语,只是垂于身体两侧的手,却紧紧地攥着,直至那青白相间的骨节处,发处了硌硌的声响。

“你不必如此。我能活到今日,也多亏了有你一直在暗中护着。我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

接下来,便是长久的沉默。

“我信她。”

良久,黑衣人有些干涩的嗓音里,发出了这样有些干扁的声音。

瑾王一愣,随即淡淡一笑。

“你信她?呵呵,我早该知道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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