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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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这姑娘,屋子里的烛光虽然并不是很亮堂,他还是看见那小娘子虽是闭着眼睛,却流了两行清泪,陈管事儿努了努嘴,叹了口气,看来她心里是什么都明白!

“都下去吧,这么晚了,主子也没来,想必今晚是不会来了。”

陈管事张口说道。

其他几人守着这个小丫头片子,早就没耐性了,可陈管事儿在这里都没走,他们哪里敢走,再说了自家主子是个什么德行他们清楚得很,若是等他来了看见他们偷懒,怕是要发火的。

这会儿好了,陈管事儿自己发话的,可不关他们什么事儿,主子若是来了,要怪罪也怪不到他们头上。

陈管事儿临走前又看了那小娘子一眼,他摇了摇头,在心头叹了口气,自家主子是个不着调的,尤其是在女色上最是不检点,这些年他跟着主子,眼见着他勾搭不少小娘子,像这般用强手段的也不是没有,哪次那些女子不是哭着闹着,甚至还差点闹出人命来,那些女人,有的会对主子黏糊上,也有的被刺激的疯疯癫癫,最终不过都是被钱给打发掉,好一些的,在外头做个外室。

至于府上,主子可是不敢把人接回府去,府上那可当真是母老虎。

陈管事儿最后也走了,他想到了自己的女儿,好在自己女儿他把她送到了老夫人院子里。

谢家就是一滩泥,内里肮脏着,他们这些下人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看着。

——

谢睿已经睡了,还打着鼾声,杜芳抿着嘴,今日却是怎么都睡不着,虽然针对杜三娘,她想了又想才使了这个法子,但想到谢斌兴致高昂的样子,杜芳心里就恨。

她对谢斌是真的喜欢,不然她又怎么甘心同他偷偷摸摸,可对他太过喜欢了,哪怕晓得这样不好,她还是陷进去了,但即便是她掏心掏肺的对他,谢斌竟然背叛自己,在她把什么都给了他,对他死心塌地的时候,他竟然看上了杜三娘,甚至因为杜三娘,对自己也没有以前那般和颜悦色了。

杜芳紧紧咬着嘴唇,她一眨不眨的盯着蚊帐顶端,一想到今晚杜三娘那个贱人在谢斌怀里成了女人,她心里是恨得不行,原本她以为毁了杜三娘的贞洁就是报了仇,可这会儿她才明白,根本就不是这样的!她不想承认自己嫉妒杜三娘,嫉妒她的一切,她家里虽然穷,可二叔二婶夫妻和睦,对几个孩子也极宠着,哪像他们家里,外头看着光鲜亮丽,可爹娘时常争吵,对她虽然也喜爱,到底女孩儿是比不上男孩儿。

再后来,她们长大了,杜芳对自己的容貌一直很自信,在几个妹妹中,她也一直觉得只有自己才是长得最漂亮的那个,最开始确实也是这样的,大家都捧着她。

可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怯弱的杜三娘,开始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改变,她开朗又热情,很有礼貌,嘴巴又会哄人,谁见着她都夸她,身边的亲戚就没有不喜欢她的,还常常拿自己同她比较,别以为她不晓得,在他们心里,自己还比不上杜三娘呢!那杜三娘有什么好的,什么都没有,就敢说她比自己还好!

杜芳叹了口气,想到自己那些日子,她心头更生气了,这些事情,她不好跟人说道,可凭什么要拿自己同她比,她有什么资格同自己比!杜芳咬紧牙关,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又放松了身子,杜三娘在好又如何,反正过了今晚,她就是个别人穿过的烂鞋,还是婚前失贞洁,同人厮混,她这辈子都被毁了。

想到这里,杜芳心里又畅快了许多,想到谢斌也没刚才那么心痛了,杜芳翻了个身,看见谢睿睡在自己身边,黑暗中,谢睿的脸也看不清楚,杜芳看着他,轻轻的道:“谢睿,我恨你当初强娶了我!”

这是杜芳的心里话,虽然她一直压抑着,哪怕现在她打定主意要叫这两兄弟好看,要让他们知道自己不是他们想扔就扔,想要就要的女人!杜芳自己都觉得现在的自己变得有些可怕,可她觉得,只有这样,她才能过的轻松些,这泥潭她出不去了,还不如拉上更多的人,瞧,如今还多了个杜三娘,这场戏,可真是越来越好瞧了。

这一夜,杜芳压根就没睡着,她在脑子里想了无数种杜三娘的结局,她或是被那铁匠舍弃,又被家人嫌弃,最后抹了脖子,又或者,杜三娘同谢斌的事儿被邱氏知道了,邱氏对她百般折磨,年纪轻轻的杜三娘最后被生生地折磨死了。

——

却说谢斌,他一早就得了消息说人已经送到院子了,谢斌高兴啊,他觉得自己睡了杜家这两个姐妹花,如今杜芳又怀了自己的种,自己才是这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古人云‘坐享齐人之福’,谢斌觉得他就快要体会这究竟是个什么滋味儿了,谢斌越想越高兴,嘴里还唱起了乐府诗来。

谢斌对邱氏道,今晚要在外同人谈生意,是早就约好的,不能推迟,倘若时间太晚,他就在客栈住一晚上,不回府上。

邱氏近来对谢斌的态度还算得上友好,自打上回谢斌在婆母面前说了那通话,邱氏也觉得自己对夫君太过严苛,说到底都是因为自己不能生的缘故,才害得夫君如今都想要去把谢睿那不知男女的娃儿过继来。

邱氏以前一直对谢斌心存怨恨,谢斌喜欢玩儿女人,院子里但凡有姿色的都被他上了手,这还不算,他还常常在外头流连在烟花巷里。

邱氏说不清楚自己对谢斌是什么感情,也曾柔情蜜意的过了几年,可后来院子里的女人越来越多,他们夫妻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远了。

邱氏后来给娘家写了信,将谢斌说想过继的三弟的儿子一事儿说了,又表达了对自己究竟还能不能生表示惶恐,邱家接了信儿,没过几日邱家一位妈妈便过来说是夫人想念女儿了,让她来看望姑奶奶,这一次,她还带了一名极有名望的郎中来,仔细诊脉之后,那老大夫言道她生产时伤了身子,本就气血亏空得厉害,这几年因为心情不佳,郁结于心,身子早就垮了,先不说能不能生,就是真的怀上,也不见得能生下来,很有可能就是一尸两命,好一点留子去母。

邱氏晓得自己不能生的那一刻,心里是万分的悔恨,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了,可要叫她眼睁睁的看着其他的小妖精生下儿子,邱氏又咽不下这口气,最后她想,到时候过继老三家的儿子来,这倒是个好法子!

谢斌今晚确实是约了友人,他早早的离开了铺子,同人一起去了男人的消金窟,今日谢斌本就高兴,想到晚上回去就能看见那个娇滴滴的妙人儿,他只觉得浑身的气血都直直的往某个地方涌,虽然浑身都是劲儿,谢斌却不想在这些肮脏的女人身上使劲儿。

今日谢斌难得当起了柳下惠,可让他那两个朋友惊讶不已,又问他是不是近来得了什么宝贝,这般怀揣着可不好,定要让他叫出来看看。

几个都是混的,甚至还互相交换女人玩儿过,见谢斌宝贝着竟然拒绝了他们说见个面的要求,可把这两个二世祖给勾得心里的馋虫都出来了,虽然还没见到面,但能够引得谢斌这个风流公子儿在女色上面有所收敛,可是头一遭。

当下一人便说愿意给谢斌十个美人儿,让谢斌把他金屋藏娇的女郎牵出来看看,一个又说愿意出黄金百两,让谢斌把美人儿送他几日。

谢斌只是笑,在他看来,女人受追捧,那是他有面子,再者以前他们就相互送来送去,谢斌并不觉得有什么,只是那丫头他都还没上手,就算是往后会厌弃,那也不知是多久以后,如今他兴趣正浓,哪能叫别人得了去。

见谢斌都不答应,可是勾得两人想得不行,两人直说该罚,便专灌谢斌的酒,谢斌吃了几杯酒,这话也就多了,除了死活不答应把女人交换,其他的倒是说了些。

谢斌对他们很了解,在某种意义上,这三个人可是有着很深的‘革命友谊’,相互都晓得各自的一些极其私密的事儿。

两人听着谢斌那心头好竟然是个有婚约的,还是马上就要成亲的新娘子了,两人大笑着说还是谢斌厉害,这是要提前替人入洞房了,又说弄不好这肚子里有了种,对方还得喜当爹呢。

三个都是混人,越说越起劲儿,也越说越下流,没多久,屋子里响起阵阵淫靡之声。

陆湛在隔壁,听着那屋子里发出来的阵阵声音,说得那些个混账话,陆湛就恨不得冲进去。

他原以为是杜华伦做的局面,哪知道最后竟然牵扯到谢家,天晓得这几个时辰他一刻不停排查,就是那些小混账都被他从床上扯下来了,最后才查到了谢家这位主子头上。

陆湛耳力过人,听着里头的人说话越来越不着调,即便对方没有明说是谁,可按那些推测,不是他的三娘还能有谁。

陆湛如今唯一庆幸的是谢斌是在这里,这说明三娘还没有危险,暂时是安全的。

只是陆湛想不通,谢家这位大公子,到底是什么时候看上了三娘,要说三娘长得是不错,可谢家家大业大,这位谢大公子不是个风评好的,又怎可能会一下子就对三娘惊为天人,这一点,陆湛觉得不应该这么简单。

隔壁那头响起女人的叫声,男人的低吼,陆湛脸都绿了,那屋子里可是有三个男人,难不成这三个男人便是干那事儿都不带遮掩吗?

陆湛拧了拧眉,没过多久,隔壁的房门响起了声响来,陆湛立刻也装作打开自己的房间,果不其然出来的人是谢家这位大公子,他身边还有两个女人,那两个女人拉拉扯扯的,喊着谢公子下次可要来找奴家。

那谢斌嘿嘿笑着,伸手进那女人衣裳里头捏了捏,惹得那女人娇滴滴的叫了两声,谢斌笑着说下次找她,这才脚步凌乱的往楼下走。

陆湛死死捏着拳头,真想上前一把弄死对方。

刚走两步,陆湛被女人抓住了手臂,“这位爷,怎不多玩玩。”

这女人就是先前拉扯谢斌的,哪晓得谢斌今日是无论如何都不上手,可真真是气人。

——

陆湛看了她一眼,一抬手将人推开,那女人在楼里也是个有名气的,虽比不得头牌,可也排的上号的。

今日竟被个莽夫给推了,她想开口叫人来替她出气,可抬眼看见那人那双眼睛,立刻就吓得不敢动了,不似中原人氏的双眼,那容貌好似胡人,最紧要的是那眼神太可怕的,她想若是她再多一句嘴,只怕会被这个莽夫给扔下楼去。

陆湛跟在谢斌后面,看见谢斌从屋子里出来,他的小厮儿已经睡着了,正在门口靠着柱子睡得正香,谢斌正准备去叫醒他,只还没开口,只觉得后脑勺一疼,他便晕死了过去。

陆湛绷着一张脸,将人半拖着很快离开了这里。

这一幕即便是被人看见了,却没人敢出言。

向三在外头等着陆湛,他原本也想进那楼子里帮衬,可湛哥儿说他一个成了亲的男人,哪能去那地方,只让他在外头等着,向三想他成了亲的不能去,那他这个还没成亲的,不是应该更不能去吗,可他倒是去了!只是这话向三也只敢在心头说,万万不敢说出口,便是一句玩笑话他都不敢说的。

今日湛哥儿正揣着一肚子火呢,他听见消息的时候也是惊呆了,杜三娘被人绑了?

向三第一反应是到底是谁这么牛,敢老虎脸上拔毛,是活得太滋润了想脱一层皮不成?

别人不晓得陆湛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别看他如今改变不少,看起来憨厚老实,可只有向三明白,他这哥那是没惹着他,惹到他了管你是谁,被他盯上了,注定要倒大霉。

向三还记得当年他们年纪还小的时候,因为陆湛他娘是个胡女,又早早去了,陆叔又不管他,陆湛在外头别人总说他是闯祸头子,可这还不是那些人活该,专门捡着别人的软肋,骂他是野种,还骂他娘是下贱娼妇,陆湛是谁怎么骂他都行,却唯独不准有人说他娘,那一次他发了狠,虽然对方比他大好几岁,他硬是把人打倒不说,那人的嘴巴都被打得烂了,而陆湛打了人却极其冷静,压根儿没有半分慌乱。

那时候向三就对自己说,惹谁都不能惹陆湛,这人发起狠来,是绝不留情的!

向三在外头等了不少时间,天气热了,蚊子也多了,他躲在角落里,被蚊子盯得浑身是包,向三在心里怒骂姓谢的,这是这龟孙子害的,还敢掳走他小嫂子,你就等着我湛哥儿怎么收拾你。

只是怎么骂,那蚊子还是专注盯人,向三基本上就没个消停,啪啪的打蚊子。

眼见着天色越来越晚了,向三都快哭了,他都要望眼欲穿了,湛哥怎么还不出来,真要让他躲在角落里喂蚊子血不成。

当陆湛的身影总于出现的时候,向三总算是松了口气,他快步迎上来,看见地上拖着的人,问道:”哥,咱们现在怎么做?”

陆湛看了他一眼,“你守着他,我还有事儿要去了解清楚。”

谢斌这里他自然是要好好‘招待’一番,但在此之前,他得再打探打探,看那两个人同谢斌的关系如此亲近,想必知道谢斌不少事儿。

陆湛道现在都还是不认为谢斌绑了杜三娘不紧紧只是因为女色,杜芳嫁的是谢家第三个儿子,刚才听那两个人的意思,似乎谢斌同杜芳的关系非同寻常。

向三见陆湛转头走了,留个大活人给他,向三道:“哥,那你可得快点,兄弟我可招架不住。”

等陆湛走了,向三看着躺在地上的谢斌,他抬脚踢了对方几脚,愤愤道:“敢动我小嫂子,待会儿就让你晓得厉害!”

陆湛又进了楼子,只是这次他在脸上带了个青面獠牙的狰狞面具,他带着面具进门,可是吓坏了不少姑娘,花妈妈看这人穿戴寒酸,还跑来装怪,就要来赶走他。

陆湛第一次进来的时候,招待他的只是个龟公。

陆湛从怀里摸了定银子出来,花妈妈顿时变了脸色,说道:“客官可有相好的姑娘?”

陆湛抬头看了楼上一眼,那屋子还关着门,他勾了勾嘴角,问道:“不知那间房可有客人?”

花妈妈道:“真不好意思,那间房有客人在,不过隔壁没客人。”

陆湛点了点头,上前走着,丢下一句“把你们在床上最能叫的女人给我叫来。”

饶是花妈妈在这行当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听了这话也老脸一红,见过的客人大都是说让叫长得最漂亮的最有才华的,这最能的,可真是够直接,只是看对方那身板,想必是天赋异禀,当下就下去安排了。

陆湛进了屋子,仔细听着隔壁的声音,还能听见两人说起谢斌,只是这话同谢斌在时亲亲热热又不同了,带着浓浓的嫉妒,说话也酸。

没多久,一个姑娘进了门,甚至算不上漂亮,但她有个优点,就是在床上很能叫,所以哪怕她只能排三流,也能哄得男人为她花钱,她老主顾可不少,只是大都是色老头,年轻有钱的公子们都是找头牌,根本就不会找她这种长得又不漂亮还没才艺的女人。

这会儿她被花妈妈叫起来的时候,还在陪着恩客,花妈妈宁可得罪恩客,也要叫她去,可见对方不是有钱就是有权,花妈妈只会认这两样。

进了门,莺歌儿看见面前的男人长得极其高大威武,莺歌上下打量着他片刻,才福了福身,“小女莺歌,特来服侍公子!”

莺歌儿舔了舔嘴角,上前来就要替陆湛宽衣,陆湛可容不得这些女人近身,他道:“站住!我让你来,只是让你来演一场戏,你自己上床去叫上两个时辰,完事儿后这就是你的!”

莺歌儿脸有些僵硬,这一个人她怎么能叫,在床上她是能叫,可她这一个人……莺歌儿瞟了他一眼,还是不想放过这肥肉。

“公子既然来了这里,就放心交给莺歌儿,莺歌儿定会服侍好公子……”说着还朝陆湛抛了个媚眼。

陆湛脸都黑了,“不行你就滚,叫个能行的。”

莺歌见说不动他也就作罢,那可是货真价实的银子,恐怕有十两,她一个月都没挣到这么多,更别说这十两还是归自己所有的,“我行,我马上就去。”

说着生怕被这人赶走,急急忙忙往床上跑,又要脱衣裳,陆湛道:“你要脱衣裳就给我滚!就这样躺上去。”

莺歌儿委屈得很,觉得自己今个儿怎么竟遇见个怪人,都到这地方来了,还装什么纯情。

难不成这男人其实不行,心里这么想着,莺歌儿却还是躺在床上叫了起来。

陆湛看也没看她一眼,只仔细听着屋子里的动静,不多时,听见里头的有个男人说隔壁的女人叫得真骚受不住了云云。

陆湛铁青着脸又等了一盏茶的功夫,他发誓以后再也不来这种地方,简直恶心!

屋里的房门很快又打开了,陆湛透过门缝往里头看,见那两个男人互相搀扶着从屋子里出来,衣冠不整,走起路来东倒西歪。

陆湛抿了抿嘴,对屋子里的女人说道:“给我叫两个时辰,可别偷懒,若是有人问起,就说完事儿了我就走了,听明白了没有,若被我听见外头有什么不好的言论……”

莺歌儿看见椅子被他一拳给打坏了,吓得花容失色,自然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陆湛偷偷跟着那两个人,这晚上是要禁宵的,这两人这么晚了准备去哪里?

只听一人说道:“走,咱们去谢斌别院里瞧瞧,他定然把人藏在那儿,嘿嘿,我倒要瞧瞧,是什么样的小妖精这么会勾人……”

两人刚出了门,同样没走几步就被陆湛给分别敲晕了,他一手拉着一个走进黑暗中,向三道:“哥,完事儿了?”

又觉得不对,看见地上的两个人,向三咂舌不已,“哥……这是……”

“带走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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