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别拿别人当傻子(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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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仁对于枕边人这些伎俩从不助长,也不会理会,有时候全赖她们争风吃醋,让殿下逃过来自京里的亲事劫。

他装作没看到南宫夫人微变颜色的脸,对小宣夫人点头:“既然你少了这礼节,那来吧,这就补上。”

秦氏拿帕子擦眼泪,南宫夫人气了一个倒仰。

浩浩荡荡的人跟着殿下往香堂走,蒋夫人等到了,她眸光明如星辰,追月逐日般放在梁仁身上:“风雨当歌,秋兴当逸,殿下可巧儿的来了,等下定要请教殿下诗作大才,我当奉陪。”

每当蒋夫人陪梁仁说诗词,就注定别的人插不上嘴,小宣夫人每听每气怒,今天也不例外,她一面气呼呼一面解气:“老蒋心里就只有风和雨,所以刚才也忘记提醒我进门拜主人,哎,只得我陪殿下去,你这拜过的人在这里等着吧。”

在梁仁的面前,蒋夫人装听不见,通常是不与别人一般见识的面容,她理也不理小宣夫人,继续欠身:“殿下请,我在这里等您。”

“有劳。”梁仁微笑。

小宣夫人错后一步落下来,对着蒋夫人笑出满嘴的白牙:“看好你的风和雨,别等一下跑丢了风又弄没见了雨,就不能和殿下乱弹琴。”

蒋夫人忍无可忍:“你又胡说,什么是乱弹琴,你懂吗?”殿下又不是头牛。

“我怎么不懂,你天天乱弹琴,我懂的很呐。”小宣夫人得意洋洋的去了。

当谁,是不懂的呢?不就会认几个字,会说几句花呀朵呀粉呀蝴蝶小咬吗?

谁不认识这些吗?

小宣夫人甩着衣袖去追梁仁,留下南宫夫人哼哼有声,蒋夫人磨牙,汪姚氏和左赵氏想笑又不敢笑,陈娘子仿佛什么也没看到,和小桃静静站着。

小桃看到这一幕时,心里总是痛快不已,她对着走廊外面被淋成一团黑暗的花草轻轻的笑过,又轻轻的笑。

晋王梁仁的到来是个重磅消息,这意味着承平伯府的商会也许可能在以后都得到殿下的继续支持,前一回商会殿下没有支持大家看在眼里,梁仁再次到来将改写大家的看法。

承平伯府大门的外面,有几个家人模样的四散着跑开,有一个最近,他走进乔家。

乔家的书房里坐满人,除去乔老爷,再就是本城的士绅一流,茶香薰香里谈兴正浓,家人来请乔老爷:“夫人有请。”

“诸君,我失陪一下。”

乔老爷很不高兴的来到屏风后面,乔夫人黑着脸等在这里,见面就愤愤不平:“老爷,您难道还不管管吗?林家的伯夫人我一直以为她是个贞节的,老爷你也帮她对付过南宫夫人这些女人,可是现在呢,她开着大门正大光明的请失节的女人们进伯府,那可是伯爵府第,老爷,幸好我眼睛明看得真,她几回送东西来都被我回绝,否则的话,岂不是要把咱们家的名声也带坏。”

乔老爷听得眉头直跳,忍耐的等到夫人说完,板起脸:“夫人这话说的不对,我让你照顾伯夫人,你怎么可以小瞧她”

“我凭什么照顾这种失节的女人”

乔夫人的话刚说到这里,从承平伯府门外回来的家人过来:“老爷,殿下现在林家。”

乔夫人倒吸一口凉气,震惊着眼睛:“不,不会,不不”这位虽然有时候认为自己有丈夫,出身又比承平伯夫人好,可是殿下是南兴之主,她不敢忘记。

乔老爷盯着她,有几分漠然:“现在你知道了吧,这次商会也许又是殿下的主张,如果殿下有心,背后不要谈论殿下。”

谈论南宫夫人等枕边人,和直接的谈论梁仁,在乔夫人眼里不是一回事儿,在所有的朝代里,都有双重标准出现,晋王殿下相中哪个女人,殿下没错,那女人失节全是她一个人的罪孽。

这种事情在所有的朝代里屡见不鲜,与时代的开明和不开明无关。

承平伯夫人和枕边人交好,那就是她不检点,晋王如果公然留宿承平伯府,指责他的人恐怕寥寥无已。

闲话逼死人的那一方,除非他自己感同身受,否则永远他自己意识不到。

就像此时的乔夫人,谁也说不动她,可是听到梁仁在林家,她如同碰壁般的缩回展开后可以无边无际的非议,淡笑着若有所思。

“我还有客。”

乔老爷转身要走,乔夫人又道:“那前一次的商会,殿下可没有来,老爷还不能全算作是殿下的主张?”

“夫人!承平伯府第一次商会与殿下有关,不过殿下没有出面,只是大家都在猜测,第二次商会的次日,有官员进入伯府,随后殿下到了,这是第三次殿下亲自出面,你平时聪明,自己想去。”

有一句话很多人听过,男人在外面打拼,女人在家里带孩子做家务,所以外面的男子比家里的女人懂的要多。

其实不过是阅历和见闻的原因,围着锅台和绣线筐的女人听到和见到的都不多,分析事情也只在自己的见识范围之内,眼里没有关注过,没可能凭空的就往心里去。

幻想,不可能解决所有的困惑,总还要加上现实。

乔夫人重新判断承平伯夫人的为人,仅限与她一个寡妇人家自己办商会,这属于宴乐和嬉戏,乔老爷不可能和她看的一样,乔老爷和承平伯生前交好,承平伯在很多的差使上向梁仁举荐乔老爷,人的直觉又经常不请自来,乔老爷只要肯想一想,就能猜得出来林家这一次又一次商会的不正常。

这是直觉的作用,它来无踪去无影,有时候荒诞可笑,可是当想法表甫一出来的时候,就落地生根,让当事人深信不疑,可是说给别人听的时候,别人会拿证据不足的怀疑眼光,认为这个结论并不可靠。

这就乔老爷说过以后,乔夫人张口结舌还不服气,她的眼神里表明至多是承平伯夫人打算失节,而乔老爷越想越觉得这事情不对,再谈论下去像是卷入黑幕当中。

他头疼的打算走时,新的一个人冒出来。

“老爷,我吃亏了。”

他家的三姨娘呜呜哭着跑来,在乔夫人铁青的面色里诉说自己的冤屈:“田庄上的秋收成拿来了,我生的两个少爷,怎么就分一丁点儿,少爷们出门没有钱,丢的人难道不是乔家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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