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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后,两人到达潼关。
潼关位于黄河与渭河交汇处。上古传说,渭北的首阳山与渭南的华山原本连在一起,大禹治水时,洪水行至此为群山阻挡,众人苦思无策之际,天降巨灵神生裂山石,洪水遂汇入黄河,两山断裂处便为潼关。从地势上看,华yin至潼关这数十里,南侧山石壁立,但距渭水仍有数里之遥,至潼关山势蓦然收紧,直切入水道,唯余雄关踞临黄河之上,汹涌的河水拍击关基山石的轰轰声,响彻数里,地势之险当真便如是用神力将山石裂开而形成的一般。
武功一战,吴晨掘水冲没夏侯渊与司隶联军六万余人,马超、马岱、尹默趁胜追击,但碍于函谷之险,在潼关停了下来。二月,马超与马岱出河东,潼关的将领只余尹默一人,于是吴晨急调时修筑褒斜栈道的段明增援潼关。三月初,彭羕、庞德先后进入河东,尹默移防渭北,段明便成为屯驻潼关的最高将领。
其时天se已近黎明,夜se正深,吴晨坐在船头,远望数里外的雄关。这时星月都已沉了下去,沉沉的天se中,只有关上的灯火透了些光出来,小船在汹涌的河水中摇晃不定,摇荡着视野中的那些火光也不住闪烁,像是浮在深海上的点点渔火。身旁的水流黝黑湍急,载着小船不断向东。望着不断远去的灯火,心中忽然一动,想道:“今i出潼关后,不知几时才能再回来?”自到关中以来,其间无数次命悬一发,却从未有一刻如此刻般对前路如此茫然。潼关上的灯火虽然微弱,却能照亮身下的激流,但如今走的方向却离那些灯火越来越远,再也看不清隐藏在激流中的暗礁险滩,或许下一刻就会撞上礁石,船毁人亡。想到此处,不由得暗暗心惊:“倘若连与曹cao对敌的勇气都没有,这一仗不用打也输了。”长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惶惧,再不去看关上的灯火,仰头瞧向天空,河水拍击关基的声音却在耳旁不住回响。
从潼关向东,黄河两岸地势逐渐升高,河道束紧,河水越流越急。此时天se已大亮,奔腾咆哮的水流在身旁飞掠泻注,惊心动魄处非身在其中难以想象。黄忠须发皆飘,仍只能于间不容发之际将小船从暗礁巨岩旁驶过。再向前行出十余里,河水越发湍急,小船不住从谷底飞抛到浪尖,再从浪尖直坠谷底,再无一刻平稳。两岸山石壁立,浊黄的水流擦过突兀的山石棱角,卷起一个又一个急速旋转的漩涡,两人身处其间皆是不住摇头。再向前数里,隐隐听到前方水声大震,轰轰之声,响彻山谷,两人皆熟识水xing,听声音便知前方河道必然有断层,面se登时齐变。黄忠高喝一声,掌舵划向河岸,但河岸怪石嶙峋,突兀巉立,再没有停船之处。正在四处张望寻找泊船之处时,猛听得喀喇一声,泥黄se的河水从船底汹涌而入,两人再无迟疑,纵身而起,扑到崖壁。回头望时,就见急流卷着木船向下游飞泻而去,蓬的一声巨响,撞在一处崖壁上,小船当即碎裂,船板碎屑打着急旋奔向下流。两人心中暗叫好险,迅速攀上崖壁。黄忠望着脚下如怒龙般翻腾起伏的黄河,心有余悸地道:“老夫击水数十载,还从未见过如此湍急的水流。常听人说长江三峡险绝天下,想来也不过如此了。”吴晨苦笑道:“水路是不能走了,如今只能到函谷关去碰碰运气。”黄忠道:“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两人口中虽然这般说,但心底却仍有一丝不甘,顺着河岸继续向东走了数里,就见两座十余丈高的石山矗立在浑浊的河水zhong yang,将百丈余宽的河面裂成三道。奔腾咆哮的河水冲击山石,水浪溅起数丈高,白浪翻滚,凶险万象。方才的轰轰声便是河水冲击石山的声音,此时离得近了,声音越发响了,轰轰隆隆,如前军万马在身旁不住奔踏。两人见此情景,唯有长声叹息。却不知,从潼关到这“中流砥柱”之间的河段,是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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