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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道最为艰险之处,若有长年于黄河河道撑渡的舟子知晓两人曾乘船到达此处,必然惊为天人。两人见渡河不成,方才搏击河水时身上已然湿透,便在山崖上升起篝火,将身上的衣衫烤干,翻山向函谷方向而去。
函谷道全长四十余里,其西端的桑田原,位于华山余脉的山侧,是群山耸峙之下唯一较为平坦宽阔的地方。由桑田原向东,便是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林中树木缠绕,不见i光,道路只能行进于高山峡谷之中。峡谷由水流冲击山石而成,宽约三丈,最窄处不到一丈。两侧山石壁立而起,高耸二十余丈,崖顶林木虬劲挺拔,阳光只能从枝叶间隙透出来,行进于此如入口中,因此名为“函谷道”,这个函便是口与咽喉相连之处。道路的尽头便是秦函谷关。
两人上了河岸后一路向南,就见林木丛生,一眼望去,如置身林海。倘若此刻不是置身山岗,而是身处在密不见光的密林中,已迷失方向。而如此大的森林,若是迷路,十年八年也不见得能走不出来。两人虽然不虞迷路,但仍是小心谨慎,行了数十里,眼见天se渐晚,便在林中辟出一处空地,预备过夜。密林年深i久,不见i光,地上积了厚厚一层枯叶,参天的巨树下还积了少许隔年的陈雪。两人用树杈将枯叶聚拢,忽听得咯咯一阵响,数只松鸡从身旁的一块巨石之后掠了出来。两人自昨晚出蒲津,直到此时仍是粒米未进,见到松鸡,相视一笑。黄忠叫道:“使君稍等,待我去抓些野物来。”纵身向那几只松鸡逸去的方向奔了过去。吴晨见林中落叶深厚,火若真烧起来,只怕这一大片林子就毁了。望了望四周,就见不远处一条溪流蜿蜒而过,溪旁有不少鹅卵石,当下搬了十余块来,在空地中间磊出磨盘大小的一块地方,将聚拢的枯枝捡了些,堆到圈内生起火来。这时脚步声响,黄忠已提着两只松鸡返了来。两人将松鸡在涧水旁洗剥干净,用木杈串起,就火熏烤。火舌撩烧,肉上脂油滴落在烧的通红的木柴上,不时发出嗤嗤之声。篝火跳动之际,天se全黑下来。山风随着夜幕降下,刮了起来。风吹山林的声音,如chao水起落,在耳畔起伏,偶尔夹杂其间的一两声野狼的长啸,愈显得山林幽远空旷。
两人在火旁歇息一晚,次i辰时时分,穿果子沟到达桑田原西北角下的一处密林,远远就望见山坡上迎风招展的旗帜,未敢再向前行,沿山林向西迂回。
从营寨上飘扬的旗帜推断,屯驻桑田原的分别是韦端、胡车儿、赵俨三部。韦端屯驻在函谷道北侧,胡车儿屯驻在南侧,因北山向桑田原延伸了数里,因此两军并非隔谷对立,而是相隔半里左右。赵俨的营寨则屯扎在黄巷坂半里外,但寨墙却前伸到距巷口几丈远处,营寨下设鹿砦、拒马,寨前再挖深坑,西南端起于黄巷坂旁的远望沟,东北端止于黄河岸旁,以环形将巷口封死。隔数丈远,再立寨墙,但比前寨又高出数尺。远远望去营寨里里外外、层层高起。
观望了半晌,吴晨叹了一声,低声道:“原以为夏侯惇会退缩到函谷关,没想到他竟然会前出到黄巷坂。”黄忠问道:“黄巷坂?便是那处山崖吗?”吴晨点点头,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道:“这是南原,西宽东窄,东端最窄处便是潼关。潼关再向东,潼水从南侧的高山涌出,在这里切出一条极深的沟壑,称远望沟。”在图上的潼关前,用树枝沿南侧的山壁向北以弧线画出一道深痕,“远望沟一路向北,至潼关南转为与黄河并行向东,行出十五里后才汇入黄河。远望沟与黄河中间所夹的这处山崖便为黄巷坂,是从潼关前出到桑田原的唯一通路。”黄忠连连摇头:“怪道赵俨要封死黄巷坂了。可是如此一来,黄河河道上不能走,黄巷坂又不能走,除非人人长翅膀,不然这关可过不去。”吴晨笑道:“翅膀是长不出来了,但路却应该不止黄巷坂一条。”黄忠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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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