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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脉出自道教楼观一派。壮丽河山百二,以终南为最胜;终南千峰,又以楼观最著名。远古五岳,终南是其一,而且最难寻觅,与三山福地万瑶宗的祖山太山并列。而古地召亭,与终南山又大有渊源脉络。邵姓更是与姜尚真的“姜”以及宝瓶洲云林姜氏的“姜”一样,都是屈指可数的古老姓氏。
姜尚真啧啧称奇道:“金顶观杜老观主的运道不差啊,徒孙里边出了个邵渊然。我先前就觉得那小子运势处处古怪,好又好得不扎眼,这可比什么年少英发更难得。他先找了个愿意倾心栽培自己的好师父不说,又傍上了金顶观这么一条隐藏道脉,最后还能与覆巢之下得以保全的大泉王朝国祚搭上关系。一桩桩一件件,大大小小便宜没少赚,如今又只是坐在家中,就能等到倪老哥主动送去一桩机缘……这山上仙缘果然妙不可言,让姜某人都要眼馋了。只不过这对邵渊然那小子来说是天大好事,对倪老哥就未必了,蹚浑水,身不由己,重归樊笼里。”
倪元簪说道:“我知道你对金顶观印象不佳,我也不多求,只求邵渊然在修道一途能够顺遂个一两百年。等他跻身了上五境,是福是祸,便是他自己的大道造化。”
“不做保证。”姜尚真摇摇头,“倪老哥今夜留下竹篙和鹤氅,果然见面礼不是白送的,早早看出我那兄弟曹沫与金顶观的脉络纠缠。你们这些隐士高人啊,行事就是喜欢草蛇灰线,让人厌烦。一个修道之人,乘舟沿着那条光阴长河,岁月悠悠,顺水而下,原本好好的,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结果时不时就要在某处下游渡口瞧见同一人的身影,一次两次也就忍了,结果没完没了,别说是曹沫,就是好脾气如我,也要觉得没道理。”
倪元簪神色凝重起来,沉声道:“听家主的意思,这是要出手阻拦我送出金丹?”
姜尚真点头道:“邵渊然只要敢来黄鹤矶,我就让他死在你眼前。你敢去大泉送金丹,我就让他有命拿金丹补全道意,跻身传说中的丹成一品,偏偏没命破境跻身元婴。”
倪元簪冷笑道:“你这是觉得东海观道观不在浩然天下了,就可以与老观主比拼道法高低了?”
姜尚真微笑道:“隔了一个天下,姜某人还怕什么?”
倪元簪意味深长地道:“哦?春潮宫周道友豪气干云,一如既往啊。”
姜尚真眨了眨眼睛,斜靠栏杆,身体后仰,蒲扇半遮面:“莫不是老观主大驾光临?”
倪元簪冷笑不已。
一截柳叶一闪而逝,一道凌厉剑光从老篙师眉心处穿透头颅。
倪元簪伸出手指抵住眉心,一手扶住栏杆,怒道:“姜尚真你狗胆!”
姜尚真大笑不已:“装神弄鬼这种事情,倪老哥确实雏儿得很哪。老观主真要留下一粒心神在浩然天下,岂会浪费在处处与人为善、事事得理饶人的姜某人身上?”
倪元簪长叹一声,神色黯然道:“我继续留在黄鹤矶,帮你开源福地财运便是。金丹归属一事,你我回头再议。”
姜尚真点头安慰:“这就对了嘛,寄人篱下就得有寄人篱下的觉悟。倪老哥是正人君子,被我这种人算计,反而更能够证明你的光风霁月,何必伤感,应该高兴才对。云窟福地有什么不好的,一门之隔,天壤之别。去了外边的浩然天下,比姜某人还要小人的精明货色茫茫多,不是韩玉树就是杜含灵,不然就是芦鹰之流,钩心斗角个个是一把好手。倪老哥劳心费神,太容易吃亏,终究不如在这江上当个渔夫,行吟水泽畔,撑船明月中,举世浑浊你独清。”
接着又道:“对了,今夜新人新事所见极多,又想起一些陈年旧事,让我难得诗兴大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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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