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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绞尽脑汁才憋出了两句,有劳倪老哥补上?”
倪元簪冷笑道:“我看还是算了吧,姜家主才高八斗,我哪敢狗尾续貂,岂不是贻笑大方?”
姜尚真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倪元簪你终究是藏私了。金丹不赠隋右边,却为这位生平唯一的得意弟子私自截留了一把观道观的好剑。我就说嘛,天底下哪有不为嫡传弟子大道考虑几分的先生。你要知道,当年我去往藕福地,之所以浪费甲子光阴在里边,就是想要让陆舫跻身十人之列,好在老观主那边取得一把趁手兵器。”
他鸟瞰江水明月夜,自顾自说道:“我今欲借先生剑,天黑地暗一吐光。”
倪元簪皱眉不已,摇头道:“并无此剑,绝非诓人。”
姜尚真瞥了他一眼,说道:“你这个人就是剑。”
倪元簪怒道:“骂人?”
姜尚真笑道:“倪夫子不用故意如此失态,处处与我示弱。我认真翻过藕福地的各色史书和秘录,倪夫子精通三教学问,虽然受限于当时的福地品秩,未能登山修行,使得飞升落败,其实却有一颗澄澈道心的雏形了,不然也不会被老观主请出福地。如果说丁婴是被老观主以武疯子朱敛作为原型去精心栽培,那么湖山派俞真意就该相隔数百年,遥遥称呼倪夫子你一声师父了。”
倪元簪感叹道:“风流俱往矣。”
姜尚真知道与倪元簪再聊不出什么样,就继续掌观山河,看那魏琼仙的镜水月,以仙人神通,不露痕迹地丢下一枚小暑钱,笑道:“我乃龙州姜尚真。”
魏琼仙不为所动,只是继续作画。一枚小暑钱,还不至于让一位有望登榜胭脂图的仙子大惊小怪。
所有观看镜水月的练气士都听到了姜尚真这句话,很快就有个修士也跟着砸钱了,大笑道:“赤衣山姜尚真在此。”
又有人跟进:“鄱阳姜尚真在此!你们这些假姜尚真快滚出魏仙子的镜水月!”
如今桐叶洲山上的镜水月,以地名加个后缀“姜尚真”的,有很多。
拂晓时分,檐下小竹椅上,陈平安闭目养神,双手叠放,掌心朝上,只是分出一粒心神沉浸人身小天地中。
陈平安会心一笑,没来由想起了一本文人笔记上边关于访仙修道有成的一段描述,是单凭读书人的想象杜撰而成:金丹莹澈,五彩流光,云液洒六腑,甘露润百骸。但觉身轻如燕啄落叶,形骸如坠云雾中,心神与飞鸟同游天地间,松涛竹浪不绝于耳,轻举飞升约炊许光阴,蓦然回神,脚踏实地,才知山上真有神仙,人间真有方术。
在太平山,十一境的那拳,好像撰写了一部无字拳谱。拳谱一分为二,一半在仙人遗蜕韩玉树身上,一半嵌在陈平安自身山河中。
先前在竹海茅屋酣睡,陈平安其实就一直在潜心钻研拳谱,招式、气势、神意,层层递进,从拳理到拳法,无一遗漏,大受裨益。
武道十境不愧是止境,气盛、归真和神到三层楼之间的悬殊有如之前的境界之差。所以十一境的半拳就能让十境气盛的陈平安只能招架,而毫无还手之力。
陈平安收起一粒心神,又恰似一场远游归乡,缓缓退出人身脉络的万里山河,以心声说道:“醒了?”
崔东山坐起身,睡眼惺忪,揉了揉眼睛,有些迷糊,伸了个大懒腰:“大师姐还在睡啊?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陈平安点头轻声道:“她心弦紧绷太久了,先前乘船过河的时候倒是大睡了一场,可时间太短,还是远远不够。”
崔东山侧身而躺:“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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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