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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即错的想法和思路。”
两位关系颇为复杂的“道友”,他乡重逢,却在这边各说各话,鸡同鸭讲。
“想法和思路有何不同?”
“想法可以无边无垠无量,思路却有条理、脉络和门径。”
陈平安点点头:“这算不算心神有别?比如同一条道路,逐渐衍生出了感性与理性。”
陆沉笑道:“天学修心,人学修身。身安心乐,即是天人。可能说得比较笼统了,那贫道就举个简单例子,后世神主牌位,山上的祖师堂、山下民间祠堂和一国太庙都有,一般是用来供奉祖宗和先人,立神主以事死,神主当中写逝者名讳,一旁小字题主祀者姓名,敬天法祖,慎终追远,如此说来,你觉得心神若果真有别,谁是主谁是次?”
陈平安疑惑道:“能这么比喻?”
“当然。”陆沉说道,“不能!”
陈平安转过头,若非是白伯的身躯,真想对其饱以老拳。
陆沉说道:“贫道只是为了证明你猜错了,没有什么一刻钟一炷香的时限,贫道在浩然天下想待多久就待多久,文庙管不了贫道。”
陈平安突然说道:“其实是我一开始就说错了,人的感性与理性,其实不是岔出两条道路,而是一脉相承,先有感性才有理性,不对,是先有理性才有感性,天理人欲之别?就像你所谓的神主的被供奉者与祭祀者……追本溯源,可以往前追溯到一姓之祖,再往上……便是身主于人,心主于天?”
陆沉小鸡啄米,使劲点头:“唉,竟然还能如此解释,贫道岂不是瞎猫撞见死耗子了?妙极妙极。”
陆沉先抬头望日,再环顾四周,抖了抖袖子:“果然是大言炎炎,大道之言势若烈火,朔南暨声教讫于四海,嘿,无不包括,无所遁形。”
陈平安感叹道:“陆掌教厉害啊,这么快就找到我的第二个分身了。”
陆沉微笑道:“反正闲来无事,不如猜谜破题。”咦了一声,陆沉侧过身子,横着行走,望向陈平安的侧脸:“此地知客陈旧,玉宣国道士吴镝,再加上落魄山竹楼分身,这就已经是三粒心神了,再加上那郓州山脚村塾的‘神主’,开馆蒙学,想必不太走动,不动如山,那就宛如天上北极了,遥遥笔直一线牵引,莫非其余分身,是一分为七的路数?嗯,贫道终于想明白了,竟然是一座法天象地的北斗七星阵,陈山主是从桐叶洲金顶观那边得到的灵感?不过归根结底,还是师法于贫道,荣幸荣幸,荣幸至极。既然人间以日月升落确定东西,以紫微星断南北,这就意味着陈山主七个心神附着在符箓的分身,除了斗口必须始终指向学塾主身之外,在宝瓶洲的活动范围,都是有一定限制的?剩余三个分身的藏匿之地,容贫道猜一猜,大骊禺州,大渎以南的青杏国一带,最后一个,稍微有点难猜……不管怎么说,为了保护好七粒心神不被修士截获,各个击破,陈山主确实了不少心思。”
如此结阵,陈平安原本极为冒险的分神之举就安稳多了,就像为散落各地的七粒心神,同时在“祖师堂”设置了一盏续命灯。除非是被未卜先知的大修士刻意针对,否则宝瓶洲地仙之流,就再难剥离、拘押一副分身的心神。真要斗法厮杀起来,敌对修士即便获胜,只会诧异一个大活人竟然连魂魄都没有,等到陈平安那一粒心神退散失踪,重归“祖师堂”,露出符箓傀儡的本来面目,那些修士就会明白,自己已经招惹到不该招惹的角色。
陈平安说道:“其实还有两颗辅弼隐星,负责从旁策应,免得被地仙太过轻松就打碎某张符纸,牵一发动全身,功亏一篑,导致我必须立即收回全部符箓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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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