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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愿示弱,道:“下次还敢不敢?”童牛儿在鼻中喷一口气,用力地说出个字:“敢。”
银若雪以为自己听错,追问道:“什么?”童牛儿又道:“敢。”
银若雪恼得又将双眉蹙起,把长剑递进一分。
童牛儿痛得身体抖动,牙齿咬得嘎蹦蹦响,似欲崩碎,却仍坚持不动。
银若雪高叫道:“你是不是欺我不舍杀你?”
童牛儿忽然微微一笑,道:“便死也敢。若有来世,我还如此。”
银若雪听这一句,如遭雷击,呆呆地怔了片刻,慢慢将长剑从童牛儿体内拔出。
她虽还未开情窦,不识云雨,但春心早萌,如何听不出童牛儿拼死风流的决绝之意?只是她不知这番手段是童牛儿惯用的,不过这一次玩得大些,把整条性命都压上了。
只因童牛儿最知女人什么都扛得住,唯‘痴’这个字扛不住。自己如此,便是石头心肠也必被逼得开出花儿来。
果不出他所料,银若雪虽仍在旁静静地看他,但眼中目光已渐渐柔和起来,如春塘泛波,涟漪荡漾。
这一剑伤在胸侧,虽不甚深,但稍一动弹便拉扯着疼。童牛儿除去外衣时痛到几欲昏迷。低头见伤口皮翻肉绽,狰狞可怖,心中也寒。左望右望,寻不到包束伤口的布帛。
银若雪见他额颊上汗水淋漓,嘴唇眼角不住抽动,知必是痛到不堪。但看他面色宁静,并无悲愤神情,倒也佩服他的淡定。
忽见他裸着上身向自己爬来,伤口中流出的鲜血一路滴嗒,在雪白线毯上开出一串猩红小花,不禁奇怪。
她心中虽慌,但自恃武功高过童牛儿甚多,又有长剑在手,并不害怕,只静静看他如何。
童牛儿直爬到银若雪的脚前,伸手来扯她玉笼纱衣拖在地上的襟角。
银若雪以为他又要行不礼之事,惊叫一声,抬脚将他踢倒在一边。
这一脚虽然不重,但牵扯皮肉,令胸下的伤口加深,倒叫童牛儿疼得轻叫出来。可他十分顽固,待挣扎着坐起,又伸手来扯银若雪纱衣的襟角。
银若雪看着奇怪,不再阻他。才见童牛儿将纱衣襟下三寸宽撕扯下来,把胸下伤口仔细包束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