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电子书

首页 书库 全本 排行 记录
曾有个诗人 (1/2)

点击一下,解锁更多精彩小说

我的大哥是个诗人一个彻底的诗人,他完全是个骚浪的人,但不是那种骚,我更愿意说成是玩世不恭的骚,他曾经为了募捐善款用嘴巴,牙齿咬着皮带,挂在孤儿院的窗户前面,整个人那么吊着,非常滑稽的样子。他脸上都是汗,表情也很狰狞,头发是金色和白色交加的,全部湿透了,像是被人严刑拷打了一样。我不怎么了解他其实,我只是大概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他的真实职业是个给死人整理物品的,就是社区里的死人死后帮政府去搬东西的,或者说是入殓师什么的,但他还有个主持葬礼的牧师学徒的活。我不是很了解大哥,但他很疯狂,但他不喜欢说自己是个天才,他认为那很虚伪还是什么的,反正很贱,所以他喜欢称呼自己是个好的垃圾。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么称呼自己。他年轻的时候似乎说过是个地下的革命家,他们在巴黎革命,但不是巴黎公社什么的了,他们不是那个年代的当然。总之,他写了本书叫巴黎地下党,但没什么人看。不过尽管没人看,他还是被逮捕了。所以后来他没怎么写过书了。他家里有条狗,很丑,是个土狗。他喜欢。他经常和狗一起叫,汪汪汪,然后看那些行人的眼光,笑嘻嘻的将自己大衣里的笔记本拿出来,极速画下那些人的样子。他在摄影。但我对我的大哥的确一无所知,他是个孤独的人,和狗一样孤独。

我们当时就在汉堡看着那些人在阳台下走。从早上看到晚上,写了一堆又一堆诗。大致有那么一些人我依稀记得很清楚。有一个从楼下的面包房走出来的师傅,头上顶着一个白色的厨师,脸上赘肉多的地方还夹杂着许多白色的面粉,黑色的鼻毛和胡子还有头发,脖子上围着一个红色的围巾。他坐在一个小板凳上面,也他妈不怕把板凳压扁,肥大的臀压在椅板上。他拿着一个小的跟个鸟一样的香烟坐在板凳上抽。他正面是一个在白天不发亮的路灯,一小排柳树,还有一艘正在湖上向前游去的小货船,熙熙攘攘地推着左右的水波,叫醒沿街的房屋。那个面包师傅只是轻轻吸了几口,那些烟就他妈全被吸空了一样,他很开心,眼珠子一直在打转。他还用脚不断抚摸着有些炙热的柏油路,上面的沥青像是烤出了油脂一样,一直在闪闪发亮。那个师傅抽完了烟之后把两个都是面粉的肉手在身子上掸了几下,然后就眯着两只被汗水煎熬的眼睛走进了面包房。还有一个女的和好几个女的从大街上走过,他们一个个穿得花枝招展的,貂皮的大衣搔着她们,她们身上带着很厚的香水味,然后穿着高跟鞋,一扭一扭,很贱地走在街上。他们大多带着紫色的帽子,或者说是酒红色的帽子。我也不怎么记得他们在谈论什么,但是我只记得他们谈论的东西很无聊,但他们还是要时不时回头看你,但不会特别的醒目,顶多是用余光扫一下你。天当时渐渐在变黑,就像是从两边开始的荧幕一样,一直在播放,播到尽头一下子又黑了,而且是两片,左边在往右播,右边在往左播,然后形成昼夜分界线。那些鸟,我他妈也不知道是什么名字的东西也开始四周瞎飞,飞来飞去,然后懒得飞了。到了晚上,就有很多车。我和大哥不怎么喜欢车。他们让我头昏脑涨。喇叭声,还有深夜的爵士乐,还有人么叫嚷的声音,要么是为了罚单要么是为了狂欢,你知道的,这儿的人喜欢这样。所以我们很快喝了点咖啡就回了房,关上了窗户。这一切我们做的轻车驾熟。我们很有默契的坐在床上,开始念几句诗,听几首古典乐曲。然后洗洗澡,洗完澡上床睡觉。睡觉的时候我们有时候会用一个白色的眼罩当做助眠工具,你知道的,就像是有时候实在是心烦意乱,但又迫于生物钟,所以必须要睡觉的时候我们会戴上眼罩,尽管依然是心照不宣。我喜欢这种感觉。有一些刺激或者紧张。

不过很快,我做了个梦。梦见了有一只巨大的蛤蜊躺在牙买加旅店。你会以为那是一块巨大的鹅卵石,但其实是一只蛤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