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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朔的原话。像这样一种市井闲人的无聊扯淡,竟然还能被名人大家引用来当成事实评语。所以说,但凡专业作家或名人贤达,如果再评价文章时,不仅不应该信口雌黄,由此也应该懂得为何要谨小慎微评说文章的道理了吧。
通过举荐上述事例,显而易见,回顾以往针对文学作品及其作者的评判历史,当置身世俗社会,并跨入文学批评的门槛之后,迎面首先遇到的就是像秦始皇、汉武帝一样的显赫人物,他们即使个人的眼界敏锐,但是对于作品和作家的评估,却最常堕入“贵古贱今”的流俗。其次,就是类似班固、曹植等名人雅士,尽管他们自身才学不凡,但却过于自以为是,时常仅凭个人偏见评说他人短长。再者,有的评论文章者,本身就是门外汉,他们评书戏说,不过就是插科打诨而已;尽管如此,有的专家学者,竟然引用流言蜚语,甚至将其当成了真凭实据;前者即楼护,后者则桓谭。所以说,当初杨雄写完《太玄经》后,在请教刘歆时,刘歆冲着杨雄直言不讳地说过:“空自苦!今学者有禄利,然尚不能明《易》,又如《玄》何?吾恐后人用覆酱瓿也。”类似刘歆这样一种,为将来会把前人殚精竭虑的文学作品,当作盖酱坛子的家什,近似弃若敝屣的过度担心,反而不是纯属多余的闲话,或杞人忧天的笑话,竟然还一语中的,并且变成了世间延绵不绝的情景再现和实话实说了。
时至今日,评价文章或批评文学之所以困难重重,其根本原因究竟何在呢?人世之间,像麒麟与小鹿,或凤凰与野鸡,按说在他们两者之间,说天壤之别亦不为过吧,进行分辨区别不应该是难事。至于珠玉与碎石的差别,甚至拿到亮光下面,即便肉眼辨别,也能易如反掌。但是,据《公羊传·哀公十四年》记载,有一种名叫“獐子”的小鹿,在鲁国有人却当成了传说中的神兽麒麟。在《尹文子·大道上》中,提到楚国境内有的人误把野鸡当成了凤凰;同样是这本书上,还讲了一个魏国人,因被他人蒙骗,竟把美玉当成石头扔掉了。在《阚子》(阚子或即阙子纵横十二家之一待考定)一书里,说是一位宋国人,始终把燕国石头当作珠玉一样珍藏。所以说,即便在外表差别上十分显著的两件器物,竟然还会有人无法辨别区分开来,那么像隐含着不同气质和诸多情怀的文章篇籍,谁还敢说区别优劣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呢?
自古至今,书海浩瀚,汗牛充栋。单就区分、比较或评价文章作品而言,绝不仅是在质量上给予优劣、好坏、是非一类“非此即彼”的简单划分,而是需要针对形式内容上的芜翠繁多和错综复杂,给予重点辨析及分层说明。在这其间,凡涉及到作者与读者方面,尤其是文章评说者,即便属于专业的文学批评家,也会因为各自知识水平的高低不同,加之个性偏好的条件因素,所以得出的结论,必定会千差万别,而不可能面面俱到。例如性情慷慨者,阅读激情扬昂的辞藻,忍俊不住击节欲舞;性格含蓄之人,沉思精致缜密的语句,按耐不住也会喜形于色;热心喜庆热闹者,见到瑰丽华彩的字词,难免心潮彭拜;喜好猎奇争胜者,遇到怪诞诡异的文章,即刻凝神定气。所以,对于适合心意的,一般会有习惯性的赞赏称颂;对于不称心如意的,经常性会是挑剔性的摒弃排斥,类似这种往往就是依赖一己之见,来评述千姿百态文章的言行举止和心理模式,如同《淮南子·汜论训》所说的“东面而望,不见西墙;南面而视,不睹北方。”道理一模一样啊!
所谓世间经验之谈,莫过于亲自操练过千首乐曲者,必定会懂得音乐的妙趣所在,而见识过千口宝剑的人,自然不难辨别利剑的真假优劣。因此,若拥有比较全面地分析文章是非得失的判断能力和批评水平,其中所谓的得道法门,或说必由之路,就在于事先须有十分广泛的文学书籍阅读和生活知识积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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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