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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说完喜气道伸出舌头去舔自己的脚面,他舌苔细长,无论怎么吐露舌头都够不到脸面。
“还是小心为上吧,一旦被吃了,你也没法在这和我饶舌了。”禇怀章拿起木棍挑起了头发披散在地的附岩蛛所变的老妪的尸体,只见她未瞑双目,老眼爆突淌在外面,她的脸上沟壑纵横,耳朵擦伤,鼻子被摔的歪在一处,双手骨节尽断,如两条死蛇趴在地上,她腰下挂着的腿姿态更夸张,如细线一样被系在一起打了个死节。
“这是她们的葬式,死了就是这样,要把双腿系住,以防止它们的灵魂胡乱游走,这一水间的主人的清净是打扰不得的。”
“这是什么奇怪说辞?”
“她们活着时是没有选择余地的,更何况她们已经死了。”
这种葬式,估计也只有姑姑想的出来。
歪脖子树上生长的冬枣枕藉着叶间风相互簇拥在一起,你顶着我,我碰着它,个体都在相互涨大,难免也会因空间狭促而相互顶掉,委实说,这和那些人形的附岩蛛没什么两样,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卵石上时被摔的碎烂,或摔的开裂,露出果实。
禇怀章靠这些落地的冬枣充饥,那些义母为其准备的果子即使烂掉,它也不会吃,袭然于身的倔强不知何时体现出来的,久之,他脸色浮肿,皮肤不再那么紧致,由于久不洗澡,腿上又生出了易引起瘙痒之症的苔藓来。喜气道也终日陪伴他,自身先天而备的自然之道也氤氲着阴阳二气,在他的潜意识中相互周转。
他的灵气得到毓化,由于禇怀章常教唆他烹食卵蛋里的死胎,溪流中游弋的白鱼,甚至还有当初身为牛虻之身时,同样寄生在白熊之身而为自己宿敌的虱子。他虽然也痛恨那些势众的,且无法了道于身,终生只能以介虫的姿态存在的生物。但好歹没到食其肉,茹其血的地步。纵然想,自身氤氲在体的浩然之气也不允许。
“你不要多说了,我这个不杀生,杀人如杀我,欺人如欺我。自我入世的第一个声音便是这句话。”喜气僧说道。
禇怀章突然意识到,当初义母和姑姑舞罢后常往白熊身上弹指一点灵,且弹且念灵咒。有一次,姑姑在施法时说道:“我不杀生,但吃些微末之物也没关系吧。”
义母听了直摇头,也说过杀人如杀我,欺人如欺我这类的话……想到这里,禇怀章的头皮一紧,一个念头儿溜溜从其脑海中划过,“这喜气道,连同之前的喜气僧,不会是姑姑点化出来用于烹食之用吧。”
“在义母和姑姑那里,我又何尝不是猪狗,她们闲暇无聊时会消遣我,忙碌时便将我抛在一边。人生啊,真是苦楚备尝后,才能对周围的一切了然于心,不然都认不清楚自己算是个什么东西!”禇怀章想道。
人长的大些,生之疲倦就会如同疥虫一般堆积在肌肉里,搔之难以止痒,剜肉却又很少能提起勇气。唯有苦短的乐趣聊着以支撑自己。
冬枣全部掉落后,地面上的风也一层一层垒的很高,天口上倾泻而灌的风也靡有多数,时而有时而未有的样子,风势懈怠了不少,晶鹤在天空中尽逸其姿,其翅羽依旧鲜亮,光华弥丽。禇怀章有时想,若喜气僧当初有一双鹤之足,无蹼,也生得利爪形销,也不对被姑姑烹食了。可怜的喜气僧,被人作猪狗豢养,任人无视,却因此而丢了性命。
“活,就要失去蹼足。”有时禇怀章心里会有这种想法。
有一天夜里,弦月朗寰,照满一水间,山风匍匐在崖壁上徐徐吹透人的鼻息,卵石上凝起霜花,其中一些有红色的小爪透着蛋壳蹬弹着,一些卵石上有一乍开光圈的松点透着薄壳扰动。一些毫无动静,俨然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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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