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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珠子与老侯爷的龙头杖竟是同一品相,"不过世子夫人方才提到先帝旧事,倒让朕想起件趣闻——当年那位骠骑将军的军粮,似乎也丢过三百车?"
陶轩的喉结突然停止滚动,我看见他后颈新冒出的汗珠正顺着脊椎滑进衣领。
王大人刚要开口,我抢先跪在尚有药渍的青砖上:"陛下圣明,可见有些人的私心......"
殿外忽然卷进裹着雪粒的风,吹灭了最近的两盏宫灯。
我咽下后半句话,任由发间步摇的流苏扫过冰凉的脸颊。
此刻,我的内心还沉浸在朝堂上激烈的斗争之中,有些紧张和疲惫。
陶轩的佩剑不知何时出鞘三寸,剑柄镶嵌的猫眼石映出苏御史正在焚烧的纸条。
(续)
我跪着的膝盖能感受到青砖缝里渗出的药汁寒意,殿外北风卷着碎雪扑在朱漆门槛上。
王大人裂开的笏板碎屑溅到我的织金马面裙上,像落了几片沾血的鱼鳞。
"私心?"我抚过袖口缠枝纹,冰凉的丝线刺得指尖发麻,"三日前户部清点北境粮仓,发现麻袋上的火漆印竟是江南织造局的纹样——"余光瞥见户部尚书猛地攥紧腰间金错刀香囊,"而昨日晌午,王大人府上后门运进二十车新麦,押车的伙计靴底沾着北境特有的红黏土。"
陶轩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攥拳抵住唇角的动作恰好遮住上扬的嘴角。
他玄色朝服下的胸膛微微震动,像是闷着声笑。
皇帝支着下巴的姿势未变,但冕旒垂珠晃动的频率突然加快了两分。
王大人喉结滚动的模样像吞了只活蛤蟆:"信口雌黄!
老臣对陛下......"
"您对陛下的忠心天地可鉴。"我截住话头,拔下发间金步摇。
流苏相撞的脆响惊得苏御史手中银针掉在宣纸上,晕开的墨迹恰好组成半朵牡丹——那是我们埋在吏部的暗桩标记。
步摇尖端在青砖划出浅痕:"这是王小姐及笄礼宾客名单,巧的是北狄商队首领化名的'胡商'也在其中。"陶轩突然伸手替我扶正歪掉的珍珠耳坠,温热的指腹有意无意擦过我颈侧,"更巧的是,上月北境军粮押运路线上......"我故意停顿,看着王大人蟒袍下摆洇出汗渍。
“这北境军粮押运路线上的情况,和当年骠骑将军军粮丢失之事或许有着某种联系,不得不让人深思啊。”我心里想着,顿了顿继续说道。
"有七处驿站同时修缮,用的木材都来自王大人妻舅的商队。"陶轩突然开口,嗓音像浸了雪水的刀刃。
他背在身后的手朝我比了个"五",这是我们约定的第五步计划。
丹墀两侧突然响起窸窣议论,我数着第六根蟠龙柱上新漆剥落的裂痕,听见苏御史的象牙笏板轻轻敲了三下桌面。
他面前宣纸的墨牡丹旁,不知何时多了个歪歪扭扭的"慎"字。
皇帝突然轻笑出声,摩挲着龙椅扶手的裂痕:"倒是出好戏。"他腰间玉佩流苏扫过金砖,在朝阳下泛着血丝般的红光,"王爱卿府上的麦子,不如送去北境当军粮?"
陶轩突然握住我藏在袖中的手,指尖在我掌心写"戌时三刻"。
他掌心的薄茧蹭得我发痒,方才在朝服下摆洇开的汗渍此刻已经凝成深色云纹。
我借着叩谢皇恩的动作抽回手,发髻间的累丝金凤钗勾住他腰间玉带钩,发出清越的撞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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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