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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人多半因连日饥劳摧垮身躯,在破庙休息又感染风寒,眼看生气渺然,再如此下去只怕时日无多。
八爷不由长声叹息,奔波多日,好不容易遇着一个风水先生,奈何又是一将死之人,兼者自己不善岐黄,眼下更是无处求医,也不知此人救得救不得。
却说八爷这一声“叹息”惊醒了那人,只见他在草中费力挣扎几下,肢体实在乏力起不得身,只抬头四下打量。
八爷被他这几下动作吓了一跳,但分明见其毫无行动之力,自己自然也没有逃走的必要。
于是一人一鼠便这样愣愣地打量起对方来,也就几息的功夫,那人耗尽全部气力,把头颓然垂下,嘴里喃喃地嘟囔,一只手却伸在怀中掏摸,忽然抬手向八爷丢出一件物事。
八爷猛地吃了一惊,向后狠命一窜,当下便凝神运气,双爪撮土成球,准备赏那人脑袋几颗泥丸。
却见那人丢完之后再无其它动作,而扔到地上的竟是半块黄面饼子。
八爷心下大奇,耳听那人仍在轻轻呢喃,连忙附身过去细细倾听。
才听得几句,八爷心中登时大呼惭愧。原来此人身感风寒,不得不暂时寄顿荒庙调养。
此刻这人分明又烧了起来,意识也不清醒,他把八爷当成乡间觅食的寻常老鼠。
眼见自己一病不起,这怀中的吃食也没了意义,索性送与八爷,只希望乡间野鼠或有灵性,感念自己赠食之情,莫要啃食他怀中书本。
将死之人要这些身外之物本无用处,却实是先人遗物。
他求八爷大发怜悯,好歹给他留些临终的念想。
那人是久病之身,气力不济,说几句便喘息个不停,一席话讲得缺三少四,偏生此人执念颇深,在那里反复不停。
原本八爷见此人染病不起,只想略尽人事,能否医好全看其造化,未想多费什么气力,而今却要拼尽全力,非救他不可。
只因此人心怀善念,又不拘泥族种分际,身陷危难时还能施恩外物,可见性子至诚,他日必能信守言诺,足以托付兴旺灰家之要事。
看来冥冥之中,万事自有定数。自家连日寻人不得,却偏生于此处逢着。想是上天有好生之德,要借自己之手搭救善人。
八爷当年尚不精熟岐黄之术,外加这破庙中缺灶少柴,纵有良药却无处熬煎,要救此人原是困难非常。
偏巧这破庙外,生得几株柳树,八爷转了转眼珠,就想到个法子。
他先挖泥做碗,运起御土之术,令泥碗坚固成型,而后采下几十支新鲜柳枝,一一剥下柳皮。
原来这柳皮分内外两层,八爷将细嫩内皮挤压成汁兑以清泉,又用柳枝撬开那人的牙关灌下,柔韧的外皮则捣碎敷于额头,之后又寻来十数枚山间熟果,揉烂了给那人灌下食用。
如此一番忙到月上中天,那人慢慢气息稳定,翻身昏昏睡去。八爷也劳累得不轻,啃了几口野果,就伏在一旁蜷曲着调息。
待天光放亮,八爷睁眼醒来。他怕那人病情反复,连忙上前打量。
但见其呼吸平稳,额头稍稍退热,脸颊初现血色,八爷见状不由大喜过望:天幸此人根骨稳健,想必又有神明相助,自己这三流的把式竟也误打误撞的见到些成效。
八爷趁着天晓,又外出寻了些野果野菜,再回来时发现那人已然苏醒,正盘膝坐在草堆上,捧着自己昨夜仓促造就的药碗发呆。
见八爷抱果菜进门,那人“啊呀”一声,连忙探身行礼:“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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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