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粒掰开看么?相当的麻烦。薛万里闭目不语,范贵之见难住了这恶人,自是希望又生,一时心中忐忑。
“今日薛某来此,不是害你,却是救你。”薛万里见叹了口气,一指说道:“范员外,你看那领粮的百姓!”范贵之怔怔望去,却不知粮是粮百姓是百姓,他这话里话外:“时下连年天灾,处处粮食短缺,寻常百姓人人食不果腹,艰难度日――”范贵之心中冷笑,他缺我这儿够,旁人如何度日,又关员外何事?
“你于灾年哄抬粮,更使百姓的苦日子雪上加霜,往日尚能勉强温饱,便忍你一时,若是饥寒交迫再无活路之时――”范贵之猛地一惊,已有所悟,但不知:“处处饥肠辘辘,只你处有粮,范员外,今日便无薛某来此,你可知终有一天范府将会焚于全城饥荒,毁于万万万千千人之怒火!”范贵之心惊肉跳额上见汗,但来日事自有来日说,怕不是这薛万里危言耸听:“你自可不信,他日死到临头,你可莫要后悔!”
“你可知一个人饿疯了是何等模样!你可知一家人饿疯了是何种惨状!”范贵之惊惧难言双手颤抖,薛万里已是愈说愈怒:“人若饿疯了,只要能吞下肚的便吞下肚,吞不下肚的也吞下肚,到最后自己的良心都会吞到肚里!吞你个小小范府,不过顷刻之间!你便想不到,又可曾听闻过灾年有那服土食尸的典故,更有那卖儿鬻女,易子而食的惨剧!”
“你,你,你莫再说!”范贵之心里一阵恍惚,双目空洞,喃喃道。
“你道你苦,怎不去想那与你道不出凄苦之人,你于心何忍?圣贤之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么!”范贵之已近疯癫,抱头尖叫道:“那不是我干的,不是!”薛万里亦是心中酸楚:“来日当思今日事,若有一天那种种惨剧发生在你的眼前,你可敢说上一句,与你范员外毫无干系?”范贵之缓缓委倒于地,面如死灰气喘连连。薛万里长长吐出一口胸中郁气,转身走开:“若你不思悔改,薛某今日放过你,他日自会有人来取你性命!日后该当如何,自家好好想想才是!”
“薛爷――”范贵之凄声大叫,却不知说些什么,只坐在地上不住哽咽。
“薛某不是甚么爷,说上几句废话你是听也好不听也罢,莫论对错,就此免谈!”薛万里大笑,扬长而去:“范员外保重贵体,来日你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