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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会回答,为什么成熟的柿子味道好?为什么燃烧的木头有焦味?
但是我又来了,像个试图空手去抓耗子的小女孩。我为什么就不能不想会长?
片刻之后,厕所门开了,灯光熄灭。我想我的痛苦必然清楚无疑地摆在脸上。我不想让延看到我这个样子,于是我把头靠在窗上,假装睡觉。他过去后,我才睁开眼睛。我发现我靠窗的动作已经把窗帘拉开了,我向窗外望去,这在起飞后还是第一次。下面是一片蓝绿色的海洋,广袤无边,几点翠绿斑驳其间,颜色和豆叶常戴的发饰一样。我从没想到大海里会有一块块绿色。从养老町的海崖上眺望,海洋总是一片蓝灰。现在,大海一直延伸成一道铺设在天地之间的羊毛线,这景致不仅一点也不吓人,而且还美得无法言喻。就连螺旋桨转成的模糊圆盘也自有它的美,银色的机翼有种壮丽感,上面装饰着美国战斗机的标志。看到这些标志是多么奇怪啊,要知道战争结束才五年。在战争中,我们作为敌方残酷拼杀,现在又如何呢?我们已放弃了过去。我完全明白这一点,因为我自己也曾经放弃过去。如果我能找到一个办法放弃未来……
我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我看到自己剪断了与延相连的命运纽带,眼看着他一路掉进了下面的大海。
我不是说这只是个想法或白日梦,而是说我猛然间知道该怎么做了。我当然不是真要把延扔到海里去,而是突然明白了一桩事,正如心里打开了一扇窗,知道怎样才能永远结束我和他的关系。我不想失去他的友谊,但我要努力接近会长,延就是个怎么也绕不过去的障碍。我会让他被自己的怒火吞灭。是延自己告诉我该怎么做的,就在几周前,在一力亭茶屋割伤手的那晚,他说,如果我是那种会把自己交给大臣的女人,他就要我立刻离开屋子,再也不会和我说话。
我想到这里的感觉……就像是突然发起高烧,浑身湿漉漉的。我庆幸豆叶还在我边上睡着,否则她看到我喘着气,用指尖擦着额头,肯定会奇怪发生了什么。我有了这个想法,但我能做这种事吗?我不是说勾引大臣这件事,这我知道自己完全能做到,就像找医生来给我打一针。我只消眼睛望着别处,过一会儿就结束了。但我能对延做这种事吗?用这么可怕的办法来回报他的爱意?和让艺伎们多年受苦的那些男人相比,延也许是个非常称心如意的旦那。但我能忍受过着一种永远没有希望的日子吗?这几周我一直想说服自己可以过,但我真能吗?我想,我大概明白为什么初桃会这么狠心,奶奶又会这么吝啬。就连南瓜,她快三十岁了,许多年来脸上一直有种失望的神色。我没有变成那样,唯一的原因是我还有希望,如今为了保住这个希望,我会做出令人厌恶的事来吗?我说的不是勾引大臣,而是背叛延的信任。
在余下的飞行时间里,我一直在做思想斗争。我从没想到自己会搞这种阴谋,但时候一到,我就一步步想下去了,就像在下一盘棋:我会在旅馆里把大臣引到一边,不,不能在旅馆,要在其他地方,然后让延撞见我们……或者让他在别人口里听到也就够了?你能想到,旅程结束时,我是多么筋疲力尽。即使下了飞机,我大概还是一脸担忧,因为豆叶不断地安慰我说航程结束了,我终于安全了。
日落前一小时,我们抵达旅馆。其他人都夸赞我们住的房间,但我心里烦躁不安,只好装出一副欣赏的样子来。房间有一力亭茶屋最宽敞的屋子那么大,日式风格,有榻榻米和光洁的木制家具,装修得富丽堂皇。一面长长的墙整个是玻璃门,门外是罕见的热带植物,有的叶子几乎和人一样大。树木间有条带顶棚的走廊,一直通往溪边。
行李安置好后,我们都很想洗澡。旅馆备有折叠屏风,我们把它立在屋子中间,以便隔开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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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