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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务还被马苦玄说成是“一个半朋友”里边的那半个朋友。他如今身负三份武运,其中两份还是先前天下形势岌岌可危时,中土兵家祖庭得到了文庙的点头,姜、尉两位中土兵家祖师赠予他的。
一场共斩,一分为五,余时务如今还差两份,可惜这就不是他一个元婴境可以自求的了。
马苦玄啧啧称奇道:“‘那么快就失守了’,这句话说得好。”
剑气长城守了几年?以一隅之地,以一城战天下。就那么点大的地方,还不如浩然九洲一个藩属小国的地盘大。可是之后浩然天下三洲山河,又是多久丢掉的?马苦玄对剑气长城再没什么念想,对那个同乡人的年轻隐官再没什么好感,也还真没脸说这种话。
高明转头望向师父,显然也有些疑惑。既然那个陈清都如此剑术无敌,为何不多出剑几次?按照那些山水邸报的说法,陈清都好像只是象征性递出一剑,之后就再没有出手了,最后只是一剑开路,护送飞升城去往如今的五彩天下。
马苦玄按住少年的脑袋,重重拧向余时务那边:“师父没空,让余唠叨跟你解释。”
余时务以心声耐心解释了一番。
最后一场大战正式拉开序幕之前,被敬称为老大剑仙的陈清都其实曾经向托月山大祖递过一剑。虽说在剑修与蛮荒妖族对峙的战场上看似风平浪静,实则蛮荒天下某处的万里山河悉数破碎。这就是托月山大祖合道整座天地的无赖之处。
余时务站在城头上感慨道:“一个行当,比如渔翁钓鱼,樵夫砍柴,商贾挣钱,而剑气长城的剑修很纯粹,就是出剑杀妖。”
马苦玄终于插了句话:“还有仵作验尸,刽子手砍头,棺材铺等死人。”
余时务看了眼马苦玄,后者立即抬起双手,示意你余时务继续絮叨。
“此外,在其位谋其事。比如陈熙和齐廷济,除了是刻字的老剑仙,还是各自家族的一家之主,需要为家族谋划退路;隐官陈平安就需要在避暑行宫排兵布阵,以己方的最小战损,换取战场的最大战功;老大剑仙就需要让整座剑气长城不至于香火断绝。”
“在剑气长城注定守不住的前提下,各司其职之外,剑仙们舍生忘死与蛮荒天下递剑,就是为了尽可能护住更多的剑道种子去五彩天下扎根,如此一来,就等于为浩然天下拖延时间了。”
还有一些更深层的内幕和真相,余时务就没说。例如文海周密与阮秀的登天离去,整座真武山恐怕就只有余时务和马苦玄清楚,如今连宗主都还被蒙在鼓里。
在余时务看来,陈清都、蛮荒大祖、周密三方各有所求:保存飞升城,攻伐浩然天下,追求自我登顶。
强者,就是能够将希望付诸行动,成为现实。
高明斜眼看那些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谱牒仙师,疑问道:“老马,余师伯祖,这些山上神仙莫不是傻子吧?”
不喜欢喊师父,喜欢喊马苦玄为老马——他的师兄忘祖就绝对不敢如此造次。
余时务笑了笑,对此不置一词。
马苦玄蹲在城头:“干吗侮辱傻子?”
以前在家乡小镇,如果说泥瓶巷的陈平安是个晦气的扫把星,那么杏巷的马苦玄就是同龄人眼中的那个傻子。一个讨人嫌惹人厌,一个被当成了解闷的乐子。
马苦玄笑道:“余师伯,去,跟那伙人掰扯掰扯,谈崩了,我好动手打人。一路闷得很,我要找点乐子。”
余时务无动于衷。
马苦玄蹲在地上,拍了拍城头,说道:“这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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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